藏在面具下的薄薄鏡片,可以讓趙長霖將眼前的敵人動作看得一清二楚,一團紅溫,逐漸在她眼前成像。
那兩人正在彎弓搭箭。
再次朝著她射過來!
“陛下…”
跟在趙長霖身後的影衛們,幾乎是看的心驚膽戰,但是趙長霖卻毫不畏懼,又是一刀揮出。
刀刃碰撞,剩下幾箭,嘩啦啦的掉落在地上,這時候將箭桿從中折斷的其他幾名影衛,也立馬反應了起來。
他們兩人拽著大漢的肩膀,將大漢抬了起來,放在面前,就像擋箭牌一樣。
大漢雙腿深陷在泥地裡。
不肯再往前一步。
“放開我…放開我!”
“你們這幾個…臭不要臉的…朝廷走狗……”
他口中罵罵咧咧,就沒消停過,可雙腿微微的顫慄,還是出賣了他心中的恐懼。
果不其然,前方隱匿在黑暗的兩人停頓住手中的動作,他們拉著弓弦,卻沒有繼續射下去。
顯然是怕誤傷到自己的同伴。
但在這場生死博弈之中,猶豫的下場,就是失去生命。
趙長霖沒入煙霧之中,抬起自己的手腕,袖箭剎那間射出,“嗖”的一聲。
在漆黑的洞穴中,無比響亮。
原本還在猶豫的兩人,動作一頓,又是幾箭射出,他們剛才還能憑藉著對面影衛高舉的火把,依稀辨認。
可是,方才幾箭過後,洞穴中,就連一點光亮,都不剩下了。
“噗、噗!”
箭矢破開皮肉,那大漢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聲,但好在他皮糙肉厚,這幾箭射中胸膛,也要不了他的性命。
“狗日的!你們兩個…別他媽射了!”
“老子…擋在前面呢!”
大吼幾聲,大漢只覺得自己的咽喉之中,也到處是腥臭的血氣。
“啊……!”
袖箭準確無誤地刺入其中一人的眼眶,那人手中的弓,立馬跌落在地。
他本人也躺在了地上,雙膝微彎,一隻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強烈的刺痛感,讓他幾乎不清東南西北。
“有暗器!”
“風緊!扯呼…”
洞穴中的另外一人,立馬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這和他們收到的情報不一樣,下來的根本就不止衙門的那幾個捕快。
剛才那幾個人,分明中了自己幾箭,可依舊安然無恙。
只有一個說法能夠解釋的通……要麼這些人根本就不是衙門的捕快!
而是朝廷的官兵。
………
“殿下果真要前去嗎?”
依靠在床榻上,穿著白色睡袍的夏知元看著民間的奇聞雜談,好奇的探出頭,看著坐在蒲團上,批改著公文的趙長霖。
殿下既捨不得她一個人待在此處,也捨不得,這堆尚未處理的公務。
所以,便搬了張矮桌子過來。
直接坐在她的床榻下,就開始認真的批寫。
“自然。”
趙長霖提起毛筆,沾了些墨水,字跡規整的在奏摺上書寫。
“那殿下,把這些東西拿著吧。”
夏知元拍了拍自己床榻上的被褥,對著趙長霖抿起一個笑容,儘管這個笑有些蒼白,但也能夠看出這些日子她的精神好了不少。
疑惑的抬起頭。
趙長霖將手中的毛筆擱置,還未寫完的摺子,也放在梨木書桌上。
“什麼物什…難不成,知元還為我臨行前準備了乾糧?”
這話還是開玩笑,但趙長霖見她氣色逐漸變好,心中緊緊揪著的一口氣,終於是緩緩鬆懈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