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鬱東怒火攻心,急步上前想也不想的就將屋門一腳踹開,朝著裡面兩個衣裳不整的男女怒吼道:
“狗男女,還不快滾出來!”
屋門大開,冬日的冷冽順著口子闖入一室春色氤氳的臥房,鋪天蓋地的撲向貴妃榻上的兩個人。
“啊!”
女子受驚,下意識的尖叫出聲,趕忙抱起塌上摞在一處的衣裳遮蓋住白花花的身子。
待看清闖進來的人是李鬱東之後,那女子的面上血色更是霎時間褪了個乾乾淨淨,原本嬌嫩的唇瓣也像是瞬間掛上了冰霜,顫抖道:
“大……大公子!”
“是你!”
李鬱東逆著日光眯起眼睛,也認出了她。
那是林珠身邊原本伺候茶水的淺月,自從母親受困於主院不得出來後就再沒有見過她了,卻不想再見面時是這般難看的場景。
“你,你怎麼敢!這是母親的院子,母親在時待你也算不薄,你怎敢帶著人在母親的舊物上苟合!”
像是這小妮子如他院子裡那兩個一樣尋了外院的門路,趁著如今府內府外忙亂無人注意時在此貪歡,也是估摸著母親的院子已然荒廢,根本無人會過來。
“是誰!轉過頭來,本公子定要將你扒皮抽筋!”
李鬱東的目光落在始終沒有轉過身來的男人身上,憤怒之下的他忽略了那一丁點的眼熟之感。
眼看著李鬱東越走越近,淺月也顧不上羞恥了,披著外裳就爬了下來,雙手牢牢抱住他的雙腳,低聲哀求道:
“大公子——大公子,您放過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李鬱東皺著眉毛,不悅道:
“你是母親身邊可心的舊人,母親去了之後我本該庇護你們。你放心,只要你肯為母親殉葬,你在府內當差的孃老子我不會追究,你的弟弟年紀還小也可放出去歷練歷練,日後謀個好前程!”
李鬱東自認為已經給了淺月好大的恩典,像這種在主母屋內與人苟合的奴才,便是閤家打死都不為過,如今不過是要填她一條性命,也願意給她死後體面,已經算是開恩了。
可淺月不僅沒有絲毫動容之色,反而攥著李鬱東的手越發用力氣了:
“不,不,不!大公子,淺月不想死,您就大人有大量,饒過奴婢這一遭吧!日後要奴婢做牛做馬的報答你都可以!”
淺月的鼻涕眼淚都蹭到了李鬱東的褲腳上,惹得他眼底閃過一絲嫌惡。
“滾開!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鬱東抬腳,直接將淺月踢倒出去,纖細單薄的後背狠狠的砸到身後的桌案上,後腦勺磕到了桌角,立刻昏死了過去。
沒了礙事的淺月,李鬱東暢通無阻的走到貴妃榻邊,伸手就要掀那男子赤裸的肩膀,口中罵道:
“她為你求了這麼久情,你卻連面都不敢露!我倒要看看,你是人是鬼!”
“孽障!”
在李鬱東的手堪堪要搭在男子肩膀上時,那男子忽然暴喝一聲,扭過臉來。
赫然撞進了李進那雙陰沉沉的眉眼!
“父——父親!”
李鬱東驚訝的後退兩步,簡直不敢相信我眼前所看到的:
“怎麼會是您?”
李進冷冷的盯著自己這個失魂落魄的兒子,見他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鬢髮散亂,臉上的鬍鬚都冒出了茬,不由得不滿道:
“你看看你像個什麼樣子!整日裡不修邊幅,是存心要下人看咱們的笑話,是嗎?”
說著,起身披上了自己的外衣,大踏步地朝門外走去:
“科考的日子就在眼前,你還不快去溫書!成日裡渾渾噩噩的,不知道在混些什麼東西!”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