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容非墨竟未在院裡現身。
謝長寧於院裡緩緩逛了一圈,未尋得容非墨的身影,隨即朝著門外走去。
寶樂和巧兒見狀,忙不迭地緊緊跟上。
謝長寧回頭淡淡瞥了一眼,依舊未發一言,見無人阻攔,當下便愈發肆意,大搖大擺地邁出了院門。
走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中,喧囂聲此起彼伏,各種小販吆喝聲、討價還價聲交織在一起,好不熱鬧。
謝長寧路過一家首飾鋪時,見門口有位跑堂正賣力地招呼著生意。她下意識地抬頭望去,便瞧見門頭那明晃晃的“七里坊”三個鎏金大字。
她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又尋了家茶樓,點了壺茶,而後安然坐下,開始喝茶聽書。
聽著聽著,謝長寧便覺出有些不對來。
周圍細碎而嘈雜的閒聊聲愈發大了起來,且越聽越覺得耳熟。
只聽得眾人紛紛議論,道是太子殿下並非皇家血脈,而是皇后的外甥。
眾人交頭接耳,言辭之間滿是驚愕與揣測。
謝長寧沉吟片刻,心中忽然有些明瞭,恐怕當初在流韻城的時候,蕭宴就已經入了他人設下的圈套。
她放下茶杯,心裡默默地思考著。
蕭宴當時匆忙離去,看來應該與此事有關。
既然這件事已經在民間流傳開來,那麼皇宮內部肯定也已經暗潮洶湧。
正當她沉浸在思考中時,卻突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原來,尹智宗和石景行回到京城後,將調查結果上報。
除了太子和謝長寧之外,沒有人能清楚辨認出刺客是否就是沈尋白。
他們排查了各大客棧,但均未發現異常情況。現在要想確認真相,只能從京城中的“沈尋白”入手。
沈尋白便開始了證明自己是自己的過程。
緊接著,沈尋白竟然參了太子一本,言其在流韻城為丞相府的婢女召王的醫侍每日洗手做羹。
此訊息一經傳出,瞬間掀起譁然大波。
督察院立刻站出來,對太子進行了嚴厲的彈劾,他們的言辭尖銳而激烈。
“太子殿下身為國家的儲君,理應以國家的江山社稷為重,卻沉迷於私情,為了一名婢女洗手做羹,這種行為實在是失去了作為儲君的體統。”。
朝中的老臣們也紛紛搖頭嘆息,對太子的行為表示不滿。
南越帝怒不可遏,亦為此狠狠斥責了太子幾句,並將其禁足在東宮,令其面壁思過。
這是朝堂之上的風雲變幻,但民間的版本可就豐富多彩了。
直把太子說成不愛江山愛美人之人。
眾人也紛紛對那位相府的婢女召王的醫侍好奇不已,這布衣女子也當真是有本事,南越最有名的三位人物都和她扯上了關係。
紅顏禍水啊紅顏禍水!
男人們言語之間滿是曖昧之意,女人們則是羨慕嫉妒恨,各種情緒交織。
這把謝長寧氣得夠嗆,沈尋白這狗賊,總想讓她當馬前卒,他們爭權奪利,關她什麼事。
說書的故事都沒說完,她便氣呼呼的離開。
容非墨方自外間歸來,一進院子,便和謝長寧不期而遇。
謝長寧臉色陰沉,雙眉緊蹙,眼中似有怒火燃燒,嘴唇緊抿,周身散發著一股冷冽的氣息。
容非墨一看,心知不妙,二話不說,轉身便走。
謝長寧看樣子是在氣頭上,還是先別去招惹她,這女人的脾氣實在是差得很,稍有不慎,便會引火燒身。
謝長寧見狀,冷笑道:“樓主看到我就走,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容非墨停下腳步,回頭看過去,下意識地避開幾步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