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北楚的脾氣去得快,隔天,它又屁顛屁顛搶了一些新鮮的肉回來。
完全忘記了,她逼它丟掉食物的事,熱情地招呼她過去吃肉。
她果斷領上它,去了超市。
上次有隻喪屍鑽進去過,各種血肉泥粘在裡面,已經結冰了。
裡面的冰棒,她肯定是不會吃了。
正好物盡其用。
她招了招手:“來,把你懷裡的那些東西,放裡面。”
“嗬。”
殷北楚以為她終於要吃了,立馬將懷裡的肉獻上。
她皺起眉:“不是給我,是放到裡面。”
她不想碰到血淋淋的肉團,耐著性子,引導它自己放到冰櫃裡。
關上櫃門,她拉了拉自己的領口,透透氣。
“好了,你以後想吃,拿出來放到太陽底下,解凍就行了。”
她抬腳,準備回去吹空調。
它貼著玻璃櫃門,一邊是裡面的肉,一邊是逐漸走遠的她。
手指開始瘋狂地,嘎吱嘎吱抓撓著櫃門。
“嗬!”
她聽到聲響回頭,忙過去,一巴掌制止了它。
“你別亂抓,小心剛長好的肉給磨沒了。”
“嗬!”
它指著玻璃櫃門告狀,肉,它拿不出來了,這個東西偷了它專門留給她的肉。
她抬眼,往裡瞄了一眼,肉好好地冰在裡面。
它剛才那副樣子,還以為肉被誰給偷了。
“這不都在裡面嘛,存在這兒,沒那麼容易臭,懂不懂?”
“嗬。”它又要上手瘋狂亂撓了。
她揪住它身上的布條,將它拉開。
“哎呀,放在這裡,沒人會偷的,走吧。”
她拽著它離開,它乖順地跟在她後面,一步三回頭。
令她沒想到的是,她進屋之後,它就跑回超市,繼續抓撓櫃門去了。
第二天清早,她罕見地沒看到殷北楚出現,往日開門時,它肯定是第一個貼上來的。
她揉了揉浮腫的臉,聲音沙啞。
“去哪兒了?該不會是…”
拿上鑰匙,關上門,她前往超市。
還等著她做縫補“手術”的喪屍們,目光緊緊追隨著她的背影。
“嗬?”
她擺了擺手:“等著,我一會兒回來。”
不出所料,殷北楚扒在冰櫃上抓個不停,她慢慢走過去。
玻璃櫃門上佈滿了血紅的抓痕,血痕一層覆蓋著一層,它的手指已經鮮血淋漓了。
它到底撓了多久,不會一晚上都在這兒抓撓吧。
她心裡沒來由地生出一絲煩悶,上前不輕不重踢了它一腳。
“你是不是傻?”
喪屍只有本能,不懂得思考,確實跟傻子沒啥區別。
意識到自己罵了大實話,她愧疚地抿了抿嘴。
殷北楚看到是她,語氣裡帶上了些許小雀躍,渾濁的眼眸亮亮地盯著她。
“嗬~”
“嗬你個頭,滾一邊去。”
感受到她心情不好,它被擠得一個踉蹌,也沒有絲毫怨言。
她擠過來的時候,身上蹭上了它的血,它歪著頭,視線停留在她衣服的血印子上。
輕鬆開啟櫃門,她擼起袖子,忍著凍手的冰塊,抓起裡面的肉,扔到了太陽底下。
殷北楚的視線,則順著她的衣服,遊離在她裸露出來的手臂上。
它現在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肉早已忘到腦後。
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它小心地碰了碰她的面板,白瓷似的手臂上,立刻出現了一個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