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就憑楊永手裡的權利是朝廷給的。”
“遂州是北方重地,陛下信任楊永,看得見他的過往政績,才派他做遂州知府。”
“可他就是這麼報答陛下的?”
徐青永遠無法共情這種人的腦回路。
提到陛下,楊家大公子更憤怒了,“一個女人也配做陛下?”
???
徐青和禁軍們都驚呆了。
說真的,這麼多年,不是沒有質疑女帝的聲音,但最多就是私下說說,陛下會用政績和實力打臉他們。
第一次有人如此不怕死,當朝廷尚書的面直接這麼說。
徐青走到他面前,解下腰側的刀,帶著刀鞘直接甩到對方臉上。
噗呲——
楊家大公子直接噴出一口鮮血,血裡夾著幾顆牙,臉頰腫的老高,趴在地上掙扎起不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莫說你楊家,整個遂州和大慶國,都是陛下的。”
“和陛下是女子還是男子有什麼關係?”
“看來你楊府私下沒少妄議陛下。”
“都帶走!”
如果楊永在,還有幾分聰明才智,可以斡旋一二,保留一點財產或者人丁,但楊永不在,偌大楊家沒有一個主事之人。
平日裡順風順水的楊家人,被阿諛奉承著,哪裡應對過這樣的場面。
所有人員被禁軍看管起來,所有財物也被封存。
這一清查才知道,楊府的富貴,堪比京城皇親貴胄。
光是金條,就抄出整整十大箱子,銀子和字畫文玩更是不計其數,還有無數田宅地契。
徐青一張一張數著這些地契,一邊心裡發冷。
楊永這種,一州知府,如果敞開了貪汙,竟然可以到這個地步。
太上皇說過,天才財富都是有數的,如果集中到個別人手裡,那大多數人必然是窮人。
想來這遂州百姓,大多貧困。
禁軍不是沒有抄過家,但貪了這麼多的,也是第一次見。
他們搬箱子搬得腰痠背痛。
徐青檢查那些箱子,最後指著三箱銀子和三箱女眷首飾,“辛苦兄弟們了。”
這些東西分給帶來的禁軍們,差不多每人能分一百多兩。
一筆小小的鉅款。
這也是慣例。
抄家結束後,會給抄家官兵一些好處。
遂州的官員收到訊息,匆匆趕來之時,徐青正親自盯著,給楊府大宅貼上封條。
“即日起,遂州下屬官員各司其職,直到新知府上任,無法定奪之事,交給駐地禁軍。”
政權遇挫時,暫時讓軍隊接管一下政務,也是權宜之計。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老百姓們什麼都不知道,就看到遂州的天塌了。
楊永為官不清廉,百姓也苦,可突然沒了楊永,就像被虐待的孩子突然沒了媽,一時間彷徨不知所措。
幸好還有駐軍。
徐青帶著犯人和抄家得來的財物,浩浩蕩蕩朝京城走去。
天寒地凍,楊家人受不了這樣的苦,想要和楊永要一些棉衣。
徐青騎在馬上,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人,語氣滿是不屑,“怎麼?你們楊家的男兒死光了?”
“讓你們女人出來賣慘?”
“那你們可算找對人了,我徐青對惡人,向來鐵石心腸。”
“你們現在覺得冷,那就想想因為你們楊家,遂州冬天凍死的百姓吧!”
他們一行人來時花了一天一夜,回去時不著急,還帶著犯人,走個三天三夜也正常。
這天晚上,慕容月輾轉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