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沒有計劃的日子,會讓小喪屍覺得不舒服,有規劃的日子才是她的舒適圈。
遠在夏國邊境的宴清河,這些日子都很忐忑。
年節的時候收到陛下的回信,還有回禮和一幅畫像。
畫像放在他枕頭下,每日都會拿出來看一看。
上元節那一天,看著天上那輪凜冽寒月,他大概是腦子抽了,竟然藉著酒勁,給陛下寫了一封信。
自己在信裡寫了什麼?
第二日他就記憶模糊了。
這種事也不能直接問,只能旁敲側擊問武義,自己給陛下寫了什麼?
武義態度十分端正,就是說的話讓人上火。
“大將軍,您和陛下的鴻雁,卑職怎麼敢看?”
鴻雁???
鴻你媽的雁啊!!!!!
一向文雅的宴清河第一次說粗話。
除了巡防之外,就是侍弄那幾只野兔子。
“哎呀,大將軍哎,您可別給這幾個祖宗喂這麼多了。”
“到時候撐死了,您拿什麼送給陛下啊?”
刺探軍情回來的武義,看到宴清河又在給兔子加草料,趕緊攔住。
一天加八百回。
那兔子肥的和豬崽似的,搞的火房都來問,這兔子什麼時候吃。
宴清河手一頓,“我說過要給陛下送兔子?”
“是呀,您信裡還問陛下,可好?”
“啊...呃...”
武義知道說吐嚕嘴了,趕緊要撤,卻被宴清河抓住。
“你看了我給陛下的信?”
“不不不,卑職怎麼敢?”
“那你是如何知道,我要給陛下送兔子的?”宴清河抓著武義不放手。
“哎呀!”
武義掙脫開,整理一下被捏變形的衣領,“大將軍,不止我知道,上元節一起喝酒的將士們都知道。”
???
宴清河扶額,“到底怎麼回事?”
“我說了,大將軍可不能打我板子。”
“說。”
然後,武義繪聲繪色還原了當日的情形。
上元節,端午節,重陽節,年節,是一年中四個可以正大光明喝酒的日子。
宴清河酒量可比不上他領兵打仗的水平。
只能說中規中矩。
平日裡,軍營中也沒有人敢灌他的酒。
但是架不住大將軍自己要喝呀。
從年節收到回信開始,宴清河的心情就說不出的好。
上元節難得喝酒。
當時在他院子裡,也就幾位中將和武義,倒是沒有其他人。
他也不知怎麼了,就多喝了兩杯,就兩杯。
他就有了醉意。
“您還對著月亮吟詩來著。”
武義小心翼翼看著宴清河的臉色,重重咳嗽一聲,挺直腰板,學著宴清河的語氣。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就在這花好月圓夜...”
武義有點說不下去了。
“說!”
“就在這花好月圓夜,兩心相愛心相悅...”
“我...”宴清河直接磕巴了。
自己怎麼會這樣????
“然後,您就命我拿出紙筆,給陛下寫信。”
“念一句,寫一句,不止是我,那日的中將們都聽到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
宴清河額頭青筋一鼓一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