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義說的這些,他此刻勉強有一些記憶。
“我,都寫了什麼?”
“咦?您不會是都忘了吧?那得虧我記性好,大將軍。”
接下來,武義一條一條把宴清河寫的內容複述了一遍。
“反正大差不差吧,就這些內容。”
宴清河的拳頭鬆開又握緊,半晌吐出一句話。
“明日起,所有中將出去巡防,你也去。”
眼不見為淨吧。
他倒是想自己出去巡防,兩個月不回來也沒事。
可又怕錯過陛下的回信。
...陛下會給他回信嗎?
這一夜,宴清河輾轉反側睡不著。
一會兒覺得尷尬,自己褻瀆了陛下。
一會兒又陷入自責中,他是大將軍,保家衛國鎮守一方的人,兒女私情這些事怎麼能讓他睡不著呢?
自己不能這樣!
於是第二日一大早,武義按照慣例來給宴清河送飯,就收到值班的守衛的話。
“大將軍出去巡防了。”
啊?
“那大將軍說什麼時候回來了嗎?”
“沒有。”
好吧好吧。
武義覺得自己,大概是可以理解宴清河的心情的。
唉。
那可是陛下唉。
大將軍喜歡陛下。
之前這件事,除了自己幾乎沒有其他人知道。
可現在,中將們都知道了。
瞞不住啊。
要是陛下也喜歡大將軍,那也行了。
可自從陛下登基,五年了,陛下對大將軍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大將軍對陛下的愛慕,就像凡人對明月的仰望。
雖然說大將軍也很優秀,長得不賴,人品正直,驍勇善戰。
但...
那可是陛下唉。
算了,大將軍出去散散心也好。
反正大將軍自有分寸,不會耽誤正事。
就是這麼巧。
他前指令碼著不浪費的原則,把大將軍的飯幹完,後腳就收到了京城的來信。
一看那火漆就知道是陛下。
武義扔下碗筷,隨手抓了一個水囊,把信塞到懷裡,帶了一小隊人就奔出兵營。
軍隊巡防都是有固定路線的。
武義按照路線追就一定能追上宴清河。
宴清河也就出發小半日,可武義快馬加鞭沒有歇息,到了晚上還是沒有追上宴清河。
“大將軍不會是去夏國了吧?”
跟隨的人舉著千里眼,在沉沉夜色裡四處檢視,他在看大戈壁上有沒有火光。
有火光,或許就是巡防的隊伍。
武義搖搖頭,“大將軍自有分寸,如果去夏國,肯定會說的。”
“繼續追!”
一行人從夜晚追到凌晨天亮,總算在黃河邊看到了宴清河的馬。
武義喊了一聲,“雲騰,你主子呢?”
雲騰是宴清河親自養大的赤紅色汗血寶馬。
據說當年來大慶時有兩匹,這是其中一匹。
垂頭吃草料的雲騰昂起脖子叫了一聲,繼續埋頭乾飯。
武義這才鬆口氣,雲騰這樣的狀態,證明宴清河和隊伍就在不附近。
果然,片刻之後,宴清河就帶著人從一處高地下來。
“大將軍,可算找到您了。”
“您這腳程也太快了!”
“我追了一天一夜啊。”
武義看見宴清河的臉色不是很好,掃了一眼跟著宴清河的人,這些人惹大將軍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