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保育室,周翠和瑞安看著呢”
阮茵眼睛暈眩了一瞬,撐著身體要去看孩子,宋蘭連忙道:“你身體失血過多,虛弱著呢,我讓瑞安把孩子抱過來。”
周翠和馮瑞安很快把孩子抱過來,兩張紅紅的小臉蛋睡得特別安詳,渾然不知自己父母的遭遇,阮茵伸手摸了摸他們的腦袋,眼淚大顆大顆滾落,無聲又窒息。
馮瑞安眼底閃過幾分無措,他沒見過姐姐這副樣子,開口安慰道:“姐,你身體要緊,姐夫會好的,肇事的人還沒找到呢。”
是啊,幕後的人還沒找到,她怎麼能倒下?今天的車禍不是意外,先是逆行衝過來,後面還有另一輛車伺機而動,顯然不把他們弄死不罷休。
“張慶怎麼樣?”理智回籠,阮茵第一時間想到一同受傷的還有張慶,他在駕駛座,傷的是最重的。
宋蘭嘆了口氣,欲言又止,看的阮茵心裡一緊,然後聽到更噩耗的訊息,“他送過來急救的時候就剩一口氣,沒搶救過來”。
阮茵腦子像被人打了一拳,嗡嗡作響,眩暈勁過去後,沙啞道:“我知道了”,她是不是該慶幸上天還是給了她一絲希望?想到這兒,阮茵臉上閃過苦笑。
她對張慶家裡的情況不清楚,眼下也只能問盧興了。盧興趕來的時候,行色匆匆,聽到張慶的訊息,震驚之餘,緩緩說出他家裡的情況:“他老婆是全職太太,有個女兒在讀高中,還有個兒子剛上小學,有個老母親在鄉下和他哥哥一起生活”。
“通知他的家人來認領遺體”最後兩個字阮茵說出口似有千斤重,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按照最高標準給家屬發放喪葬費和撫卹金,另外過戶一套房子給他們,並支付五百萬給他老婆和孩子,從煊堯的私人賬戶出,以後若是他們想來輝恆上班,可以安排工作。”
盧興沉重點頭,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這場車禍,具體什麼情況還不清楚,不由問道:“夫人,席總傷勢怎麼樣?網上輝恆集團總裁車禍重傷的訊息高掛熱搜,還有不少媒體堵在公司門口要採訪,集團裡面人心浮動。”
他也是沒辦法了,聯絡不上老闆,老夫人據說也住院了,集團裡的董事明裡暗裡打聽席總的狀況,他雖然繞過去了,但時間長了總會起疑,沒人拿個主意,只能找阮茵了。
阮茵眉心緊蹙,這麼短的時間內訊息傳的沸沸揚揚,幕後一定有人在操控,若不趕緊出來說話,公司怕是要動盪,股價也不穩,抬頭對盧興說道:“對外宣佈車禍確有其事,目前手術很成功,煊堯需要靜養。”
盧興心裡一咯噔,神色嚴肅了幾分,“您和我交個底,不然我不好把握分寸”。
阮茵臉上神色變來變去,最終帶盧興去了隔壁病房,看席煊堯靜靜躺在那兒,說:“手術很成功,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醒。”
這不就是植物人?盧興眼裡閃過震驚,情況比他想的還要糟糕,臉色比之前沉重了幾分。
“你跟著煊堯也有好幾年了,這幾天集團就拜託你了,煊堯沒醒的訊息絕不能透露,你明白嗎?”阮茵神色嚴肅道。
盧興點頭,“我知道怎麼做,只是您心裡要有數,席總遲遲不露面,訊息恐怕瞞不了多久”他看了眼病床上的席煊堯,帶上門離開。
阮茵當然知道,在那之前必須要有個決定,宜早不宜晚。
人一走,她身子一軟癱坐在凳子上,頭痛欲裂,努力掀起眼簾看席煊堯,“你什麼時候才會醒?我和昭昭舒舒還在等著你”
緩了一陣,她才站起來,打電話讓管梅和其他保鏢聯絡,派人守著這間病房,除了家人,其他人不能探望。
等人到了,她才閤眼在旁邊的小床上睡下,睡夢中都不安穩,冷汗一層一層打溼她的背,手指緊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