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上方的護欄之上,呈現一種守護的姿態。
“你現在不是透明的。”齊沅對那隻眼球遙遙開口,“被孔國明看到也沒關係嗎?”
要知道,老船長現在只是因為疼痛而昏沉,並沒有真的陷入昏迷。
“你在幹什麼呀,齊沅!”陸準走到他身邊,對他的舉動頗為不滿,“邪獸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的——呃,至少斯科莫德這個階級的都聽不懂,對吧?”
他側過頭去找宋以辭的身影,想要求證,卻發現宋以辭並不在身邊。
“斯科莫德是s級中階的邪獸。”不知何時,宋以辭已經走到了後甲板中央靠後的瞭望塔上,俯身在塔頂的儀器上操作著什麼。
“按照教科書中給的解釋,s級邪獸都具有明確的自我意識和資訊處理能力,只是除了s級上階及以上的等級,其他等級都不具有完整的語言系統。陸準,難怪你理論課老掛。”
他的聲音不算大,卻帶了點揶揄,在風雨聲中更顯得斷斷續續,聽得陸準直冒火,差點又要唔哩哇啦吼一通,但是他沒有——宋以辭按下了瞭望塔的照明裝置開關,除去謝臨自帶的燦金色光芒,後甲板徹底陷入一片光明,瞭望塔背後客房的玻璃都被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沒事,反正我也不是在和…咳…斯科莫德說。”
因為斯科莫德的出現,代表著那個人已經來了。
齊沅彎腰咳了幾聲,他能感覺出自己的聲音帶上了一點鼻音,嗓子也一抽一抽的疼。一旦在風雨裡停留時間太長,他的身體就會出現這樣不妙的反饋,他深知長時間的拉鋸戰對自己不利,便趁情況還穩定的時候儘快開口。
“斯科莫德的存在確實影響了我之前的諸多判斷。”
“為什麼妮可本來是一種積極迴避風險以求保全自己的態度,最終卻在房間裡自縊。”
齊沅看著那巨大的眼球。
“因為她看到了——王東晚上聽到的動靜也並不是幻覺,那是斯科莫德的觸手在敲擊他們的窗戶。只有妮可和王東的海景房有大窗戶,也就只有他們聽到了動靜並且看到了斯科莫德的眼睛。”
他抬手抹去額角滑落的水珠,忍著冷意帶來的不適,繼續說道:“斯科莫德的眼睛會讓人看到最為恐懼的東西,所以妮可精神崩潰後才會選擇自殺,而王東崩潰後則選擇逃離,並且在和船長的搏鬥中將他殺害。”
“至於為什麼我們這次迴圈會被重置回船員會議……”
瞭望塔上的遠光燈被開啟後,齊沅在幾人的注視下慢慢往後甲板靠近船艙的小樓梯走,單薄的影子被投射在甲板上,遠遠看過去很狹長的一條。
“因為魘主在那裡第一次正面見到了作為船長的孔國明。那是他一直以來都無比憧憬的,有關父親的全部形象。”
齊沅說著,一步步往後甲板上方的小樓梯走。
“為什麼在海底,那個邪獸對謝臨的進攻沒有反擊的意思。”
他周身是被雪亮燈光照的晶瑩透亮,斜斜滑落的雨線,紙片在他周身旋轉翻飛,純粹的白在光線下格外顯眼。水手服的領子隨著海風揚起,蓋住他尖細的下巴,他的眼睛從被風吹亂的劉海間露出,淺褐色的瞳孔印著飄搖的風雨和水汽,卻格外平靜。
“因為那個時候孔國明在跟王東肉搏,他想出手。”齊沅順著後甲板側面的弧度往王東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三層的海景房,窗外就是無邊無際的大海。
“如果沒有我們之前在水底對它的干擾,那麼在現實的肉搏中,死去的人將是王東。”
他從王東房間鏡子裡看到的預兆中,血跡從視窗的位置濺了滿屋,牆上有幾個倒著的血手印,那是王東的血。
窗玻璃上開了個大洞,碎玻璃散落在房間內。在現實中的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