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別這具體是什麼味道的想法——因為他不確定自己再聞到比這更重的腥臭味的話,會不會直接忍不住非常不雅觀地吐在宋以辭頭頂上的清潔車裡。
真的是,誰家客人願意在這種味道里下用餐啊。齊沅抿了唇兀自搖搖頭,手環的照明燈在這個空間內失了效,準確來說,整個餐廳都被一股灰色的霧氣所籠罩,像種高濃度霧霾,即使用手電光照過去,放眼間也都是迷濛的灰,能見度也不足半米。
如此不樂觀的環境中,以打掃衛生為由進入餐廳的兩名服務生和藏在清潔車裡一併進入的兩位住客的心境顯然比之前還要緊繃,進門後齊沅走在右側,他推著清潔車和上官狄靠進了些,兩人交換了一個謹慎行事的眼神,將清潔車靠在餘飛之前所說的臺子邊上,從車上拿出用來收納的細麻繩、拖把和水桶。
小胖子倒沒騙人,右邊的桌臺上確實擺放著不少顏色鮮豔的水果,有的表皮上還掛著水珠,看上去確實誘人的緊。
“難怪怕得要死也要偷吃。”上官狄咬著牙低聲吐槽了一句,將拖把以一種不太像是要拖地的姿勢往前舉著,貼著桌臺邊緣往前極慢地走了幾步,幾乎沒發出一點聲音。
與此同時,齊沅將兩個空水桶放置在兩輛清潔車外側的邊緣位置,把麻繩的一端依次套在兩輛清潔車的一頭打結,把繩結從下方遞給餘飛和宋以辭,然後延伸繩子,在自己的腰上繫了一圈,最後緩步走向上官狄身後,準備把麻繩的另一端在他的腰上紮緊。
齊沅勾起嘴角,在口罩下給了自己一個標準微笑。
這大概是他們幾個人此生僅有的,能把“一根繩上的螞蚱”詮釋得最到位的一刻。
末了,他微微側頭啟唇,下意識想把這個也許不太好笑的笑話說給某個總是冷著臉的金髮淨魂師聽——卻忽然意識到他們實際上已經分開了有一段時間了。
“齊沅,來看這個。”上官狄的刻意壓低的嗓音把齊沅拉回現實的迷霧。他眨眨眼,來不及追憶被掐斷的思緒,終於想起動手給人前輩繫上繩子,同時注意到他的手指向尚未看到盡頭的桌臺另一端。
這裡應該是曾經餐廳的前臺區域,桌臺的平面在這裡形成了一半封閉的矩形,裡面零零散散擺了幾張凳子,低一層的平臺上擺放了許多檔案,以及一個工具盒,上官狄長手一伸便毫不費力地把它們全部攬到兩人面前。
“用餐時間表……用餐禮儀指南……本月預約客戶名單……這些裡面都是空的。”上官狄快速瀏覽了一遍手中的紙張,“不是被撕掉了就是被燒了,根本就沒有資訊在裡面!”
“工具盒裡的東西也都很普通。”齊沅說著,把盒子裡的東西依次拿出在擺在桌臺上。
一把鋒利的裁紙刀,幾張白紙,幾支黑色簽字筆,幾支水彩筆,兩個小夾子。
以及一瓶巴適消毒噴霧。
他所期待的,和女性婚嫁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