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沈凝酥眼睛一亮,“如今欣合宮所有奴婢都已從裡頭搬出,返回了內務府,因此那兒是空著的,如若花月吟她真藏有媚藥,事發突然,以她的腦子她肯定未想起要將媚藥藏起來,咱們若是現在去搜宮指定能搜到。”
“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發。”
齊韻卻開口制止了她二人:“我如今沒有了令牌,不得隨意搜宮,咱們不一定這會子便要揭露她,總歸是要有人證的,否則到時只怕口說無憑,反而被她倒打一耙。”
“如今不是女官孫姵嬌成了六局統管嗎?何不帶上她一塊兒去?”
“不。”齊韻依舊搖搖頭,“為了穩妥還是咱們先派自己人趁著夜色偷偷去搜查一趟,若果真確定有,往後再引那孫姵嬌去發現此物,到那時這個窟窿可就不是咱們撞破的了,誰也沒話講。”
“如今太后也在宮裡,怕只怕她發現後立即將事情報到了太后那兒,斷絕了咱們想引蛇出洞的計劃。”
方嫣皺著眉:“若是在孫姵嬌拿不定主意之時恰巧有人指點一二呢?我與她短暫相處過幾次,看得出她是個聰明人,絕不會引火上身,若咱們剛好給她吃了定心丸,她定然會想方設法將自己從此事中脫身,一面給咱們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一面也將麻煩拋給咱們。”
這話沈凝酥還聽得雲裡霧裡,齊韻卻很快反應過來,贊同道:“到那時她必然不會主動開口,而若咱們最後將事情捅破,她已摻和進其中,不得不為咱們作證。”
“正是如此。”
……
棲雲軒內,圖蘭朵正跳自己家鄉的舞蹈給梵昭看,而梵昭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樂聲漸歇,他卻未從發愣中回過神來。
“皇上,是妾身跳得不好嗎?”
她匍匐跪地,心下滿是委屈。
“不是,你跳得很好。”
“那皇上為何心神不定?”
“沒什麼。”他朝她招招手,圖蘭朵立刻乖乖起身朝他而來。
此會兒殿內本就只有他兩人,梵昭自然也無需顧慮許多,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一寸一寸的從額頭撫摸著她的肌膚,到了眼眸那兒毫不吝嗇讚美道:“你的眼睛真好看,似是藏了一池春水於其中。”
圖蘭朵聞言嬌羞一笑,將臉埋到他胸膛。
與此同時,殿外的洪廣正在涼亭裡喝茶,他正興致大發準備與徒兒們下圍棋,卻突然聽見宮門外有一小太監求見。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洪公公,我是冷宮的小太監,我師傅派我來給公公報個信兒,花氏跳井了。”
“什麼?”洪廣驚得站了起來,“那她可還安好?”
“幸而婢女發現得早,撿回一條命,受了點兒皮外傷,如今正昏迷不醒。”
“可有請太醫醫治?”
“還未,我師傅說摸不準聖上的意思,不知該救不該救。”
“糊塗!”洪廣怒斥一聲,“後宮規矩自然要追隨前朝,哪有什麼被打進冷宮之人便可當畜生對待的道理。”
“是,小的知道了。”
“行了,訊息已傳到,你還是快去太醫院請醫女吧!”洪廣哀嘆一聲,命令道。
“師傅?”這時小劉公公卻是悄悄用胳膊肘動了動洪廣,低聲言語,“只怕還是該問一問皇上的意思?”
“嗯,近來皇上易怒得很,還是莫要觸他黴頭,你去問問。”
“啊?我?”
“不是你難道還是我?愣著做什麼?快去。”
小劉公公苦不堪言,只能硬著頭皮往寢殿而去:“皇上。”
“又怎麼了?”
聽聲音便聽得出此刻梵昭已是萬分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