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莫再動氣,那婆子已經先帶下去安置了,她跑不了的。”
李氏趕緊說明情況,免得章將軍氣大傷身。
將軍夫人從下人手中接過熬好的藥,讓下人們都退出去。
李氏見了,趕緊從婆婆手中接過藥碗,遞給丈夫。
章夜山端著藥碗上前,讓章將軍喝了藥再說其他。
“今個你這一倒,府裡兵荒馬亂的。這事,明個再說吧。你也得先將養將養身子,可不能再接著動氣了。挺強壯康健的一個大活人,怎麼能突然被氣得暈厥過去?要我說,將軍這脾氣得好好磨磨。”
將軍夫人不急不緩的聲音,讓章將軍平靜下來。
“我等不到明天,今個必須將事情弄清楚。”章將軍道。
“那婆子都說得很明白了,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將軍夫人有些生氣,語氣便不太好。
章嘉行思考過後,問:“祖父可是想知道她能否證明……”
三代人交談了好一會子,章將軍精神好了很多,便挪步回到前頭正廳裡落座。
老婆子重新被帶了上來。
章嘉行拉著章嘉珠站到她的面前,問道:“你看看眼前這女孩,可是你當初扔在山裡的女嬰?”
老婆子瞪著渾濁的眼睛,盯著章嘉珠看了好一會兒。
章嘉珠被盯得心裡都發毛了。這老婆子的眼睛上不知為何有些白乎乎的東西,看起來好嚇人。
“小少爺說笑了,那女嬰若是活著,到如今也不過三歲,哪能長這麼大個子?”
蕭蕭來到她面前,脆生生問:“那你看我可是?”
婆子又瞪著眼睛使勁瞅:“年歲倒是應該差不多。不過我只見過女嬰那時的模樣,三年過去,哪能知道這孩子是不是活著,又長得什麼樣子呢。”
“你倒是實話實說。”將軍夫人道。
婆子連忙磕頭:“小老婦自知有罪,不敢欺瞞將軍和夫人。”
這時,李氏帶著個被五花大綁的婦人進來。
“你看清楚,當年可是這李嫲找得你辦事?”李氏問。
婆子盯著人看了半晌,連聲道:“是她是她,就是她沒錯。求將軍和夫人做主啊,要不是這人,小老婦也不會幹這喪盡天良的缺德事,都是她支使的。”
“行了,你先下去吧。來人,將人都帶下去。”將軍夫人揮揮手道。
一不小心,揮的是被磕傷的左臂,將軍夫人疼得抽氣,臉色白了幾分。
“夫人這是怎麼了?”章將軍緊張詢問。
“沒事,就是之前你暈倒,我接了你一下,磕桌子上傷了胳膊。”
“可是傷得十分嚴重?”
“骨折了,還腫著呢。應該還疼著呢。”蕭蕭說著,又去擰了溼帕子,掀起將軍夫人左臂上的衣袖,就敷了上去。
“怎麼腫得如此厲害。”章將軍上前接過蕭蕭手中的帕子,親自為夫人溼敷。
蕭蕭知趣的退回去坐下。
“父親,母親,這人怕是沒什麼太大用處。”章夜山道。
剛才李氏帶進來那個五花大綁的婦人並不是真正的李嫲,只是在府裡下人當中找了個與李嫲身量相當的人,試探一下老婆子而已。
足以證明,那婆子根本就看不清人了。這法子還是蕭蕭出的。
她連人都看不清,又如何能證明當初找她的人就是梁氏身邊的李嫲?
若是他們一時激憤讓這婆子作證,怕是很快就能被林府的人識破了破綻。
好不容易找到人,除了能向他們證明蕭蕭說與他們的確實為實之外,似乎再無其他用處。
後來李氏又去盤問了幾次,這老婆子除了知道和她自己相關的這些,其他的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