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朋友剛上班就被這個毫無人性的訊息震撼到了,他氣呼呼地跑來質問為什麼。
孟宴臣百口莫辯,凌雲致也躲在被窩裡不敢露臉。這根本沒法解釋,別說是解釋了,現在是連檢查也不敢做,絕對會被當成醫學奇蹟圍起來研究。
眼見孟宴臣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醫生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最後揚長而去。
兩人回到家裡時,天還亮著。
一進門,凌絕頂就開始嚎哭,凌雲致心疼地撈起它抱在懷裡哄,“媽媽沒事了,沒事了。”
進到客廳後,她把懷裡的玻璃罐放到茶几上,然後在沙發坐下。孟宴臣去廚房倒了一杯熱水,也在旁邊坐下。
昨天晚上兩人還親親密密地摟在一起,而現在,中間卻隔著一拳社交距離。
誰也不說話,只有小狗一抽一抽的哭聲。
等把狗哄睡了,凌雲致盯著水杯上的熱氣,忽地開口:“怎麼不問我?”
一路上他們也沒怎麼交流,她說逛超市就逛超市,說回家就回家,孟宴臣惜字如金,抿著嘴沉默執行。
而今他兩手交握在膝上,答案還和在醫院那時候一樣。他看著那杯熱水,說:“不重要。”
無論是什麼都不重要。
只要她活著,健康就好。
聞言凌雲致偏頭盯著他看,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在兩人的空隙處拍了拍,“坐過來。”
孟宴臣耳尖微動,餘光掠過,很快就想起在醫院裡,在這個動作之後發生了什麼。
想起那柔軟的觸感,他有些口乾舌燥,他不知道接下來凌雲致會不會親自己,又或者是怎樣,總之緊張又忐忑。
孟宴臣默默地,慢慢地騰挪過去,跟她捱到一起。
但是凌雲致沒親他,只是像前幾天一樣,頭往肩上枕,人往身上靠。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有點失望。
不過得益於兩人一週來的親暱,孟宴臣也習慣了,只要人一靠過來,他便會條件反射般地抬手圈過她的背、攬住她,然後將那兩隻冰冰涼涼的手握在掌心,幫忙捂熱。
凌雲致回握住,“其實,在我拒絕攻略任務之後,系統就離開了。”
孟宴臣震驚一秒。
“跳樑小醜,被我罵破防了。”她輕描淡寫,語氣竟有幾分自豪。
但,系統走了,胃癌沒走。
在拿到檢查報告後,凌雲致思考了半個小時,反而覺得這未必是件壞事,因為,系統從來就沒說過攻略成功就會送她回去之類的話。
不妨代入系統的思維裡想一想,你都攻略成功了,投入了這麼多時間和精力委屈求全,為什麼還要離開呢?離開不就白受苦了嗎?
再說這個男人家財萬貫又愛你入骨,是你在那個世界裡永遠也接觸不到的圈層,只要留下來,只要他愛你,就會有享不盡的富貴。
然後就會明白,所謂的任務,其實不過是前置的陷阱而已。
就算她選了第一條春風一度,系統也有一萬種手段讓她和目標重逢偶遇,藕斷絲連,只因為它在更高維,對宿主有天然的壓制和掌控,而對方又錢權在身,社會地位和階級足夠拿捏她。
但是現在系統離開了,主動放棄了對她的掌控和監控。
這意味著——自由。
她可以繼續完成任務,然後脫離規則,即使結局是隻能留在這個世界,但她是自由的。
只不過這一切推測的前提是規則還存在,並沒有隨系統的離開而失效。
凌雲致插播了一句自嘲,“回頭看看也搞笑的,系統在時,我堅決拒絕攻略;它離開了,我反而積極主動起來。”
透過多方驗證,她確定了攻略的規則確實還存在,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