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家後,孟宴臣一夜沒睡,進燕大校園網把凌雲致掛出來的事情經過和證據全都看了一遍。
時間線極盡詳細完整。
從腳踏車糾紛,到表白牆心動宣告,到朋友圈男友官宣,以及眾人知難而退和陳松眼瞎耳聾的鮮明對比,還有電視廣播臺的聲討錄音,以及一張報警回執單。
其中陳松的微信,是在他送咖啡那一天後就刪掉了,但在刪掉之前,凌雲致未雨綢繆,以影片的形式將所有對話完整地錄製了下來。
面對那些茶言茶語、挑撥離間、有心試探、大膽示愛,除了一開始的禮貌,中間的拒絕,後面直接置之不理。
她從來沒釋放過任何訊號,沒給過任何機會,也沒收過任何一件禮物,哪怕是一瓶水。
陳松的小三行徑,騷擾行為,錘得不能再死。
謠言事件她更是拿出了一堆錄音,從偶然在路上聽見的那一刻,就馬上拿起手機開啟錄音,抓著路人刨根問底,一路追本溯源,幾個小時就追到了源頭。
於是,除了小三哥外,凌雲致又給他打上了謠郎的標籤。
江明喻說她聰明,不僅僅體現在當機立斷拖肖亦驍下水,將矛盾轉移給更有權有勢的社會男士身上。
光是看這些“證據”的時間跨度和完整程度就知道,她從很久之前就開始防備。
再看她跟陳松,跟圍觀者的辯論和講述,無論多少人懷疑所謂的“男朋友”存在與否,她從不自證,也不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核心就是誰主張,誰舉證。誰懷疑她男朋友不存在,懷疑她被包養、在酒吧陪酒,那就拿出相應的證據來,沒有就告你造謠。
誰胡攪蠻纏不講理,叫她男朋友出面證明存在,她就說誰三厘米,讓他先脫褲子自證,再來跟自己說話。
那些個聲援加起來都沒有她能說能打。
最終在昨天,校方對此事件做出了處理,處分加公開道歉,凌雲致將這些同樣掛到了個人賬號上,並在旁邊附上了幾張簡訊和微信截圖。
儘管她在察覺到後立刻採取了措施,但總有人自以為是,渾水摸魚抖機靈也好,真心惡人也罷,汙言穢語的調戲,吊兒郎當的試探,問她多少錢一晚,多少錢一個月。
統統截圖,號碼、暱稱、頭像全都未打碼,“誰的男友,誰的朋友,誰的同學,請自行認領處理。”
吃瓜群眾看熱鬧不嫌事大,只要敢掛,他們就敢扒,也有精力、有時間、有能力去扒,扒的一乾二淨。
評論區高贊第一條就是,“第二張第三個,已分手。感謝學姐。”
將這些看完,孟宴臣忽然想起凌雲致進校園的那一幕,或許,那些路人看到她時竊竊私語並非是負面想法,也有可能時像他現在一樣感慨:看,就是那個女生,她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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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以後,孟宴臣早早動身去公司處理工作,大約十點,他去找了那位江明喻請來的負責肖亦驍名譽案的律師。
凌雲致盡全力避免將他牽扯進來,避免他的存在坐實對方的謠言,將案情複雜化,他自然不會去扯她的後腿,此行只是、去了解一下。
畢竟,校方處理結束了,但法律層面還沒有定論。
下午兩點,孟宴臣來燕大看凌雲致答辯。輪次和時間、地點,在這之前他就已掌握得清楚,只是那時沒想過要來,而今……實在擔心。
但他並非魯莽之人,所以特意回家喬裝打扮了一番。
除西裝以為沒有合適的衣服,那就換一套打網球時穿的運動裝,眼鏡也換了更符合年輕人審美的圓框款,頭髮也全都放下來,蓋住額頭,不作成熟模樣,再戴上一隻口罩,沒人認得出他來。
只是他這般身高身材本就出眾顯眼,經過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