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七八糟地把頭髮吹完,孟宴臣又拿起梳子梳了起來,後來一梳梳到尾,十分順滑,他莫名笑了一下。
因為他忽然想起了曾為搞懂系統而去翻閱攻略小說的經歷,在一掃而過的某個片段裡,女主角在古代出嫁的那天,有人在幫她梳頭的時候口中唸唸有詞,說著祝福語。
一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什麼什麼什麼。
可惜,由於看得不是很仔細,沒能全都記下來。
孟宴臣一邊梳著,一邊自己編詞,二梳梳到尾,長長又久久。
人在感覺幸福的時候,真的會忘記現實,期待此刻的永遠。
他想和她長長久久。
頭髮梳完後,凌雲致揉著眼睛,轉身朝向鏡子,惺忪地打了個哈欠。
孟宴臣單手扶住,讓她後背靠在身上借力,另一隻手則舉到她眼前。手指順次鬆開,便漏出一條亂蹦的項鍊來。
“給你帶的禮物。”
鏡子裡,凌雲致眼睛微微一亮,開心地托起吊墜,但很快表情卻收住,神色慢慢黯淡,變得惋惜為難。
孟宴臣早有預料,“不是很貴,可以戴出去。”
因為本身經濟條件,怕人流言揣測,所以她總是畏畏縮縮不給穿戴他給的東西。就連在Vivian定製的衣服也是,雖然早早送來了,但由於“一眼昂貴”,故而在她獨自的對外交際中,從來不穿。
腕間那條鑽石蝴蝶手鍊雖然在七夕那天被找到,為了讓他安心所以又戴上,但被同事問起的時候,她依然輕描淡寫,拼夕夕九塊九包郵。
所以這次,孟宴臣挑了一條沒有鑽石也沒有重工,看起來像普通工薪階層攢一攢也能買得起的款式。
“我幫你戴上,好不好?”
凌雲致猶豫片刻,彎下一點後頸,將頭髮攏起抓在半空中,方便他動作。
項鍊很快在她光潔的脖子上落戶,閃著細碎的微光。
她撥弄著小巧的吊墜,忽然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摸了摸兩邊的脖子,“怎麼這麼幹淨?”
以往孟宴臣總是控制不住留下不少痕跡,而後半夜那麼激烈,居然只有零星幾點。
孟宴臣捉了她的手指往下挪了挪,“在這兒。”
自被浴巾裹住的地方,蔓延出一小片旖旎。
凌雲致還是覺得不對,出差前那幾天,他初次踏足此處,照樣弄得她滿脖子都是,沒道理回來以後突然轉性了。
鏡中她眼神斜斜一睨,孟宴臣便捏住她的指尖,彎腰吻去她頸側。
一觸即離,動作很輕,“不是挑了裙子明天晚上要穿?”
在德國的後幾天,自肖亦驍定下接風宴的日期,凌雲致便開始挑裙子挑美甲挑鞋子,在微信上發了好多照片讓他參考。
她那麼重視,那麼積極,花了那麼多時間,開開心心地挑選搭配,他不想因為這事害她穿不了,掃她的興。
“明天晚上回來——”話說一半,孟宴臣把人牢牢圈緊,意味不言自明。
那時,他可不會放過她了。
從浴室出來後,孟宴臣先一步去客廳收拾餐桌,等凌雲致換完衣服,兩人一起吃了飯,吃完在沙發閒聊逗狗,說著上一週沒能當面交流的各種見聞。
上午很快過去。
十二點時,凌雲致出門上班。
從客廳送到玄關,孟宴臣一路抱著纏纏膩膩不想放手,最後乾脆牽著凌絕頂一起下樓,將人送到小區門口。等車來後,又給她開車門、關車門,直到計程車隱入車流,不見蹤影,才戀戀不捨地轉身。
回到家裡,他在手機上處理了一些訊息,然後悶頭大睡。大約三點睡醒了,又回了一波訊息, 就換上西裝去公司走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