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吃過燒烤和小籠包,凌絕頂就展現出了對狗糧的抗拒和對人類食物的嚮往,但凡兩人吃點什麼,就擺出一副可憐樣子扒腿討飯。
兩人平時吃得清淡,偶爾也會餵它一點嚐嚐味,但隨著嘗得越來越多,它對狗糧也越來越嗤之以鼻。
後來凌雲致做了不少功課,開始學著一些博主喂生骨肉或者自制熟肉,每天下班回來,不是在解凍就是在低溫慢煮的路上。
她索性走去廚房,開啟冰箱,把手機也開了擴音,“今天讓爸爸幫你選肉好不好?”
“汪汪!”
孟宴臣仔細回憶著都有什麼,然後挑了三樣,“牛上腦,鹿肩肉,兔裡脊。”
接著就聽到那邊開始乒乒乓乓起來。
話題經過轉折又打岔,兩人的情緒都平靜了許多,圍繞著養狗育兒交流了一番,自然而然地說起別的事情來。
凌雲致跟他講今天在公司裡跟著前輩都學了什麼,又聽了哪些八卦,說起翟淼和葉子出事後,還有幾個學妹過來問真假。
孟宴臣告訴她,兩人被拘留已成定局,“學校那邊會不會被開除不知道,但處分和學籍檔案絕對跑不了。”
正品原價三四百的口紅,進價只有五十,翟淼賣八十,一支賺三十。愛佔便宜的人不少,再加上之前積累的粉絲基礎,被舉報之前,她一共賣出去了五百支。
金額不少,牽連甚多,被抓後又再三狡辯,不肯坦白。比起葉子這個純中間商,翟淼的情節和影響要惡劣得多。
即使學校不開除,可是大家也都知道了,以後要面對全校師生的議論,街坊鄰居的指點,父母的失望哀嘆,她往後的人生將永遠揹負著這個錯誤。
所以許沁才急成那個鬼樣子。
對此,凌雲致有些唏噓,“翟淼之前帶貨賣衣服不是也挺好的,還有葉子,她有三份兼職呢!”
孟宴臣不以為然,“利益驅動罷了,你以為她們當真不知道貨有問題?”
當利潤達到10%時,便有人蠢蠢欲動。這句永遠是真理。
包括那些買假貨的,其實心裡都門兒清,怎麼可能不認識,怎麼可能不知道原價多少?
年年喊口號,年年反詐宣傳,網上隨處可見的新聞案例。
只是利益當前,良言難勸想死的鬼。
賣貨的想賺錢,買貨的想佔便宜。所謂被騙,不過是雙方共同的遮羞布,用來推卸責任的藉口而已。
凌雲致沉默片刻,忽然說:“其實我以前也被騙過。”
孟宴臣一愣,“……哦,不過確實也可能存在一些比較天真的人。”
這話說完,手機裡慢慢傳出隱忍的笑聲。
“看不出來,你還有兩副面孔。”
孟宴臣頓時臉熱不已,緩緩向後一倒,翻身埋進枕頭裡,甕聲控訴,“你騙我。”
“沒騙你,”凌雲致說:“我真的上過當,但不是買化妝品。”
“那是什麼?”
她掐著腰回憶,“好像是什麼兼職?需要先加群來著,但卻是付費加,加了以後呢,又讓付費再加另一個內部群。我一看就知道上當了。”
“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沒有再繼續。”
凌雲致深深嘆氣,“你一開始說的沒錯,本質就是內部利益驅動,明明懷疑可能有問題,但還是抱著發財的僥倖心理,結果就是錢包空空。”
孟宴臣好奇,“你被騙了多少?”
“九十八!”她咬牙,“這九十八塊錢我能記一輩子!”
孟宴臣笑得胸腔顫動,他拽拽枕頭邊,“嗯,我也幫你記著。”
又說了一會兒話,電話那頭傳來揭開鍋蓋的聲音,凌雲致便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