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暗衛身體僵硬。
沒有回答便是最好的答案。明奕冷硬地扯了扯唇角:“為何還沒找到?”
這都多少時日了,京城上下里裡外外被翻了個遍,卻連個人影都沒撈著。
暗衛冷汗淋漓,他低聲解釋:“太子殿下,那輛馬車是租來的,且並不是直接租賃。租賃者花錢託流浪漢幫忙……而那位流浪漢是個醉鬼,拿錢辦事,什麼都記不得了。”
明奕冷笑一聲:“他們辦事倒是妥當。”
袖袍下的手指,輕輕蹭過被把玩得溫熱的和田紅玉。他沉吟片刻,道,“他落下的玉石並非凡品,好好打聽貴族世家中,有無年輕貌美的少年郎因病鮮少外出。”
“是。”暗衛應聲道,又說,“太子殿下,那位小公子落下一雙鞋履,我們是否可以從這雙鞋履入手?”
明奕並非沒有想過。
取走他初吻的小公子,身量纖細、骨架窄小,足下鞋履比尋常男子的都要小,若是按這個來找,也許會事半功倍。
但明奕不願讓他人窺見這雙鞋履。
鞋履乃私人物品,只有至親至愛才能近距離觀看,他平時也要回到東宮、關上門窗後,才能放心把玩欣賞。
這等私密之物,豈能讓他人輕易窺見?
哪怕只是一眼。
太子明奕搖搖頭,又道:“繼續找。他打扮不似京城中人,按這個方向去尋。”
暗衛沒有說的是,他總覺得他越查,越是膽戰心驚,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暗中阻撓。
但這也只是他的感覺。在沒有切實證據的情況下,他不敢貿然提出,生怕太子誤認他藉詞卸責。
“太子殿下,您有所不知。”
暗衛解釋,“自北涼世子來到京城,因北涼打扮與京城風格大為不同,許多民間百姓、貴族世家紛紛效仿北涼王府,學著往頭髮裡編珠子。又或者……太子殿下。”
“這位小公子,是否正是北涼小世子……”
明奕不是沒想過這一點。
但他思忖片刻,還是否決掉了:“聽聞北涼小世子不學無術,自他來到京城,太學課業能拖則拖,學官到他府中,也不過走個過場。他顯然不是個讀書人,又怎會特地早起前往文人聚集的明月樓?”
更不該往樓上亂跑亂鑽,主動投懷送抱,又提出情毒一事。
不過,確實可能是北涼王府中人。
明奕越想越煩躁,頭又開始疼了:“繼續找,京城這麼大,他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他想了想,又道,“吩咐下去,將東宮收拾妥當,再蒐集些北涼稀罕物件,往東宮裡送。”
不管對方是不是北涼人,既然對方喜歡北涼的風氣與物件,那他便多準備一些。
等到將人接回那日,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暗衛略有困惑,東宮?
那不是太子妃的住所嗎?
“退下吧。”明奕道,“孤自己走走。”
關鍵時刻,這群手下沒一個派得上用場。
明奕也大抵能夠知曉,因為剿匪途中,他過於殘暴,聖上對他頗有微詞,三皇子黨趁機在聖上面前表現,又屢次詆譭他。
近日他需要謹慎行事,連帶下屬查人也不敢太過放肆囂張。
只敢一步步、穩健含蓄地查。
明奕已有一段時間沒進過太學,他沒見過這位北涼小世子,不過聽得不少。
比起那被慣得驕縱跋扈的性子,更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