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半秒,便回到了面前的男人身上。
在他的視線移開的那一刻,尤禮感到後腦的疼痛好像從大腦皮層沁入了內部的神經,一路傳遞到心臟。
“你又是誰?”
馮慶看著面前的青年,他明顯不是醫院裡的醫護人員,看模樣更像是個學生,手裡還拿著幾張單子,應該是來看病的。
他自詡一米八在南方人裡已經算人高馬大,可對方竟然比自己還要高出半個頭。
更令馮慶納悶的是,這毛頭小子蓋住自己拳心的左手看似只是輕輕覆在了他的手上,可卻讓他的手臂好像被巨石壓住一樣,抬都抬不起來。
要知道他打架的時候可是能把桌板當扇子掄的人,這小子是什麼來頭?有這等怪力?
大漢用嗓門掩飾自己的心虛,“要你多管閒事了嗎?”
“這裡是醫院。”相比那令人蹙眉的大吼大叫,黑髮青年的聲音就要冷靜多了,“你影響公共秩序了。”
“老子要你管?”馮慶不信邪地舉起了右手一揮,“還愣著幹什麼,給老子上!”
聽他這麼一說,身後幾個大漢便也眼神一橫,衝了上來。
沈莫玄雙目微斂,深沉的漩渦在眼底醞釀著一場風暴。
他側過身輕而易舉地避開了襲來的拳風,將右手拿著的住院申請和繳費單揣進了兜裡,空出手來一拳捶進了一旁的牆中。
砰的一聲巨響。
雙層的抗菌樹脂版被一拳打穿,深度一直沒到青年手腕。
幾名大漢的腳步戛然而止。
躲在牆角的女醫護們驀地捂住了嘴,壓住了喉中的尖叫,眼中滿是駭然。
一時間,四周安靜得落針可聞。
沈莫玄把手從牆體裡抽回來,鬆開掌心,指縫間的牆灰簌簌地往下掉。
在他抽回手的那個地方,留下了一個拳頭大的洞,露出裡面深灰色的實心牆體。
沈莫玄鬆開了一直鉗制著男人拳頭的左手,拍掉右側衣袖上沾染到的牆灰,然後抬起頭,視線一一掠過面前幾個大漢,最後落到面前一聲不敢吭,一動不敢動的花臂男人臉上,語氣如常。
“現在歸我管了嗎?”
“……歸你管,歸你管。”馮慶哆哆嗦嗦地點了點頭,生怕稍有不慎,他的腦袋就和那堵牆一個下場。
開玩笑,這可是混凝土牆,八級地震都未必會裂開,被這小子一拳捶出一個碗那麼大的洞,要是這拳頭落到他腦袋上,他就不是腦袋開瓢,而是腦漿崩裂,比摔爛的西瓜還沒救了。
尤禮恢復前世記憶
誰知道醫院裡還能有這種高人,這小子不會是個練家子吧,只聽說鐵砂掌之類的功夫能讓人徒手劈磚,但從沒聽說過能有什麼功夫直接讓人把牆給打穿啊。
馮慶心中驚疑不定,在沈莫玄再度開口讓一旁的醫護人員報警的時候,也不敢再阻止。
“這位先生,我已經報了警了。”女護士放下手機,抬起眼簾看著面前身形高大的青年。
“嗯,辛苦了。”對方應了一聲,卻依舊站在她面前。
“……那個,你還有什麼事嗎?”護士語氣有些忐忑。
“你剛剛錄影片了。”黑髮青年靜靜看著她,用強硬又不失禮貌的語氣道,“可以刪掉嗎?”
聽見對方這樣說,護士心中咯噔一下,她是從沈莫玄出現那時候開始錄的,可手機只是在口袋裡露出了一個鏡頭縫,沒想到這也能被人發現。
“……我,我只是想留一下他們仗勢欺人的證據。”她的語氣有些心虛。
其實她是想要偷偷把這段見義勇為的影片給掛到網上的,但是聽對方的語氣,好像並不是很樂意被曝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