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對比,她後面發現三層疊加起來就差不多了,於是魚鰾通通以三個為一組。
聽聞裴鶯說只要一個,辛錦迅速看了眼不遠處抬手正要拿浴巾的美婦人,見對方面色如常,不像是口誤。
辛錦遲疑了兩瞬息,到底依言行事了。
裴鶯穿好衣裳出去,發現霍霆山已然去其他的耳房沐浴完,他只穿著一身玄色的中衣,帶子也不好好系,領口敞著,露出一片精壯的深色面板。
男人坐於窗邊的軟榻上,慵懶地曬著那一片溜進來的月華。
許是聽見腳步聲,他轉過頭來。和他對視的這一眼,裴鶯心頭一跳。
海獸兇悍,比方才更張狂了,駭人的貪慾明晃晃的不加掩飾。
裴鶯腳步越來越慢,最後完全停下來:“霍霆山,我有件事和你說。”
見裴鶯在不遠處站定,霍霆山從軟榻上起身,他身量足,步伐也大,沒走幾步就到了裴鶯身旁,“夫人想說什麼?”
裴鶯正要開口,眼前人卻忽然將她騰空抱起。
“世人皆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夫人有想和我說的話,不妨換個地方說。”霍霆山抱著人往內裡走。
裴鶯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隨著他一步步往裡走,纖長的手指將他肩胛處的那一小塊布料揪出幾許摺痕:“是關於燕好之事……”
她聲音很小,但霍霆山聽見了。
男人長眉揚起,興致盎然地問,“夫人有何指教,莫不是今晚夫人想自己來?”
說完他似回憶的頷首,笑了下,“也可,就是到時候別又喊累就行。”
“不是!”耳尖呼呼的冒著熱氣,裴鶯掙了掙,“你先放我下來。”
霍霆山沒鬆手,不過腳步停下了。
裴鶯拍拍他肩膀,“放我下來。”
“夫人想做什麼?”霍霆山將人放下,見她往回走,從辛錦手上接了一個小瓷碗。
裴鶯端著瓷碗轉身,恰好對上霍霆山的眼睛,他那目光直勾勾的,有那麼點“你再磨蹭也無妨,反正有的是時間”。
美婦人的動作有瞬間的停頓,先前只是泛起一層淺淡緋紅的耳尖紅暈更甚。
霍霆山隨之上前,待看清碗裡的東西,他認出來了,“夫人拿著這是,魚鰾?”
看起來很像魚鰾,但顏色和形狀又有少許區別。
“是魚鰾。”裴鶯低聲道:“霍霆山,老是喝避子藥也不是辦法,你用這個來避子吧。”
在最初聽聞“喝避子藥”時,男人面色有少許變化,又聽聞裴鶯後面說用魚鰾來避子,霍霆山便以二指將小瓷碗裡的魚鰾撈起。
魚鰾以溫水浸泡,已變得柔軟,他拿在手上捏了捏,觸感比新鮮的要硬一點,很快霍霆山又發現這個魚鰾不止一層。
聯絡起魚鰾的形狀和她說的避子,霍霆山當即明白這魚鰾該戴在何處。
“夫人,你想讓我戴這玩意兒?”霍霆山語氣莫名。
裴鶯點頭說是,“避子藥寒,我不想喝了。”
“那就不喝。”霍霆山接話。
裴鶯觀他面色,敏銳的察覺了點旁的東西:“我不喝避子藥,那你得戴魚鰾。”
“孩子有了就生下來,我又不是養不起,且我與夫人之子一定聰明伶俐,勝過旁人多矣。”霍霆山手指一鬆,他手中的魚鰾掉回小瓷碗裡。
裴鶯眉頭皺起,這人果然還沒放棄,“霍霆山,我有一個孩子……嗯,三個,現在有三個孩子已經足夠了,而且生孩子哪是容易之事?古往今來,多少孕婦死在鬼門關,萬一我難產,那肯定就是一屍兩命。”
最後四個字狠狠撥動了下他的神經,“不會的。”
裴鶯見他如此神情,就知他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