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抬回營中。
其他人聽聞他要攜裴鶯同獵,紛紛樂呵呵的藉故離開。
“這大蟲被大將軍您收拾了去,那我得去尋其他獵物了,否則空手回營,得被拙荊唸叨。”
“李兄,我同你往東走吧,大蟲是在大西獵的,想來有不少獵物為了逃避大蟲跑到了東邊。”
圍聚在一起的眾人很快散去。
林畫屏在此處見到了她的夫婿,方才又聽霍霆山要和裴鶯一同打獵,她乾脆跟著自己的丈夫:“裴夫人,回見。”
裴鶯笑著頷首:“回見。”
等周圍人相繼離開後,裴鶯撥出一口濁氣,一轉頭就看見霍霆山目光含笑地看著她,那眼神彷彿洞悉了一切。
“作甚?”裴鶯看他一眼。
霍霆山:“只是覺得夫人的膽兒著實有些小。”
裴鶯低聲反駁:“不小,若我真的膽小,方才聽聞虎嘯便不會過來檢視。”
“也是,區區虎嘯算得了什麼,夫人以前沒少捋虎鬚。”霍霆山意有所指。
裴鶯:“……”這人真是。
“夫人和那些個貴婦,沒一個聊得來的?”霍霆山問。
裴鶯這會兒和他實話實說:“她們讚美之詞滔滔不絕,還不重樣,叫人怪難為情的。且不少人都想打聽家中三個小孩兒的婚事,兒子們的婚事我想你已心有盤算,不便和她們多說。但她們似不死心,還把女兒們見到跟前和我見禮,都是沒影兒的事呢,真憂心說了些什麼令她們會錯意,平白給人家希望。”
霍霆山嗯了聲,說兒子們的婚事不急,而後又道:“若有得夫人眼緣的婦人,往後多走動無妨,這場冬狩本就是給夫人交友用的。”
他說的隨意,裴鶯卻怔住,“給我交友?”
“不然夫人整日宅在家,都悶得快長小蕈了。”霍霆山笑道。
裴鶯見他笑她長蘑菇,懊惱的同時又有些複雜。
雖然嘴上和貴婦們打著太極,但私心裡她確實覺得他在北征前組織這場冬狩,是為了給兩個兒子相看。
原來不是……
裴鶯緩緩垂下眸子,“其實還好,我也不是很悶,合拍的好友難尋,強求不得。”
霍霆山:“無妨,多看看總歸無錯。”
裴鶯正要接話,忽然窺見眼角處有東西在動,她下意識看過去,剛好看到一抹灰白色,好像是兔兒的尾巴。
“有兔子!”裴鶯驚呼。
霍霆山順著看過去:“夫人不是說打獵麼,獵物送上門來了,去吧。”
裴鶯還真去了,拿著她的小弓,帶著那條從州牧府裡領出來的黑皮獵犬,“烏雲,隨我來。”
獵犬尾巴搖得飛快,剛要跟著上前,聽男主人說:“堵著就行,別咬死了。”
獵犬叫了聲當應答,隨即鑽進灌木堆裡。
裴鶯拿著輕盈的小弓,驅馬靠近。那隻兔兒在獵犬的驅逐下一直沒能鑽進灌木裡,裴鶯從箭筒裡抽箭搭弓。
霍霆山看了眼她的姿勢。
嗯,姿勢很標準。
“夫人是個好學生。”他說。
那根纖長的手指鬆開,弓上的箭矢“嗖”飛了出去,然後射在了距離兔兒還有兩個馬身的位置。
霍霆山:“……”
裴鶯僵了下,轉頭看霍霆山,男人輕咳了聲,“第一回找找感覺很尋常,下回將箭頭往前些定點就中了。”
裴鶯再次搭弓,瞄準放箭。
“嗖”的一下,這回箭矢插在了距離兔兒一個馬身的位置。
裴鶯耳尖開始冒熱氣,都沒好意思轉頭看他,但這人徑自道,“比方才有進步,夫人孺子可教也。”
裴鶯耳朵徹底紅了,“霍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