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方才馮醫官已來過。”裴鶯止住他。
霍霆山忙問, “馮文丞他如何說?往後有何要注意的事項?還有夫人的平時膳食該如何……”
他問得很急, 彷彿還有許多想問, 又怕一次性說多了她答不上來。
裴鶯抿了抿唇,心裡有股說不明的怪異感,但如實道:“馮醫官開了幾副藥,往後注意些就行。”
“是藥三分毒, 這藥得喝多久, 對往後有影響否?”霍霆山眉間擰出一道摺痕。
裴鶯看著他,愈發覺得這人今日古怪。
馮醫官是他麾下的人, 對方的醫術他該有信心才是,怎的是這種怪異語氣。再說了, 不過區區幾副藥,能對她往後產生什麼影響?
前日之事竟能改變這人如此?這影響比她想象中的大太多了。
她的沉默令霍霆山一顆心徑直往下沉,他看著她蒼白的臉,和與平日相比要略乾燥的唇,他向來帶著不羈的眼底蒙上了暗淡之色,“裴鶯,是我對不住你。”
他緊緊握著她的手,不知是否她的錯覺,裴鶯覺得他的手在微微發著顫。
裴鶯稍怔,“不至於吧,這也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夫人還想關何人的事?”霍霆山目光忽然變得陰沉。
裴鶯被他的反覆無常弄得有些懵。
她昨晚蹬被子不慎著涼,導致今早頭暈目眩,還因此吐了兩回。著涼是她自己不小心,確實不關他的事啊,難不成他覺得是因為他睡了書房,沒幫她壓被角,所以自責?
但是她認識的霍霆山不至於此才對。
裴鶯面上透出幾許鬱悶,連菱唇也不由抿起。
霍霆山長撥出一口氣,緩和了神情,“我方才不是故意呵斥你,但夫人那般說話著實很不妥,你我是夫妻,密不可分,如何能不關我的事?”
裴鶯雖然心裡覺得他誇張,但這人這會兒說話輕和,聽著還算舒服,她也不和他爭論了。
霍霆山感覺到掌中的素手總算暖和起來,掀開錦被將之放進被窩,“夫人小憩片刻吧,等下藥熬好了我喊你起。”
“不想睡,也睡不著。”裴鶯舔了舔乾燥的唇,“我想喝水。”
辛錦已去熬藥了,房中就只有霍霆山。
霍霆山聞言放下“稍等”二字,疾步去倒水,等拿著杯盞回來,看見本來躺著的裴鶯坐了起來,眉間不由一緊,“夫人怎的自己起來了?”
裴鶯稍頓。不自己起來,難不成還要別人攙扶嗎?
這人該不會是誤會了些什麼?
但是下一刻她聽他說,“萬一見了風,豈不是更難受。”
裴鶯自動將這話翻譯成著涼加重,於是懷疑頓消,“不礙事,我注意些就不會了。”
霍霆山先將茶盞遞給她,又去衣匣那處將白狐裘大氅取來,揚開披在裴鶯身上,而後坐在榻旁,“既然夫人不想再歇息,那我和你說一些旁的事如何?”
“你不忙嗎?”裴鶯裹著白狐裘坐在榻上,他給她披狐裘時披得緊,如今只露出一張白生生的臉兒來。
裴鶯疑惑得很。如今是巳時,按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