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笑著點頭道:“恩,沒了!”
“好……那便輪到我問了!”
噸噸噸——
林子墨猛灌了一大口酒,身上那股不著調的氣勢陡然變了,變得深沉而嚴肅:
“母親那天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其實,當他問出這個問題時,心中就已有了明確的答案。
因為他知道。
那一天,林子墨沒有按母親的要求走遠,就隔了一扇破窗,裡面的一切都被他聽得清清楚楚。
接下來,只要蘇夢竹的回答有半點欺瞞,那他扭頭便走。
隨著話音在山巔飄蕩,蘇夢竹臉上的紅潤連帶著絕美的笑容一起沒了,艱難開口道:
“母親她……求我……讓我和你立下婚約,只要個名頭,不用真的成婚。無論透過何種方式,她都只希望能借此護你一世平安。”
“所以,你就以死相逼要來了我們的婚禮?”
林子墨目視前方,並未看身旁之人一眼:
“母親只說了假結婚對吧?你是蘇家大小姐,我只是一個下人的兒子,為什麼?”
“我……不知道,當時……腦子裡還未想,身體便認定是這樣了。”
林子墨愣愣地看向蘇夢竹,良久良久後,長嘆一息:
“你知道嗎,母親死的時候我真的很恨你、很恨很恨。”
“但她病重那段時間,總是一直叮囑我不要恨你、不是你的錯、蘇夢竹是個很好的孩子……”
“當時的我是真的不理解,母親為何如此護你,甚至比起來我才更像她的養子。但經歷了這麼多後,卻又是理解了一些……”
“那天,母親她是自願和你去的。”林子墨肯定地說道。
“十四年,蘇將軍將你獨放在府內整整十四年。以她的性子,一定對那時情緒爆發的你充滿了憐惜吧。”
說著,他轉頭看向蘇夢竹,慘笑道:
“你說命運是不是可笑又殘忍,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的一次任性,代價可真是大呢!”
林子墨雙眼低垂,將手裡那張婚書緊緊攥住:“但就算是想通了……我還是……”
“我理解。”
蘇夢竹死盯著那張婚書,眼角已是滑落兩行清淚,聲音中帶著顫抖:
“你要……休了我嗎?”
月色下,林子墨將大紅色的婚書拿在手中,正視著眼前的紅裝女子,一字一句地說道:
“於理,母親的臨終囑咐,我會遵守,而且……”
“沒有你,蘇府不會留下一個只會搗亂的熊孩子,林子墨也不會擁有一段完整的童年,一位完美的……青梅!”
林子墨突然笑了,閉著眼自嘲:
“你知道嗎?母親臨終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居然是關於你的。”
“?!”蘇夢竹詫異地轉頭看來。
林子墨睜開雙眼與她對視:
“她說:你值得。”
話音落下,蘇夢竹坐在原地,低著頭,身子微微顫抖,似在努力壓抑著什麼。
林子墨突然起身。
取出袁天璣贈給他的那截圓木。
《萬物志》中有記載:
浮香木,早已滅絕的天地奇木。生來永不腐朽,水火不侵,且自帶著永不退去的檀香味。
毫無疑問,它是世間定情物的最佳材料。
林子墨拔劍。
劍光在夜空中快速閃耀。
咔。
他收劍入鞘,一枚帶著幽香的圓潤指環躺在了手心。
蘇夢竹被後方傳來的動靜驚動,帶著佈滿血絲的雙眸轉頭看來。
“這是……扳指?”
林子墨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