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沈幼安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像是冰塊一般,冷的嚇人。
她不禁朝一旁燒得正旺的炭火看去,長平郡王妃這屋子的炭火比她的扶雲院暖多了。
她進來時已經將披風脫了,但在屋子裡坐了一會還是出汗了。
甚至有一種夏日的炙烤之感。
“四嫂的手好暖。”長平郡王妃羨慕道。
自從生完二姐兒,她便落下了手腳冰涼的毛病,就連身上也發著寒,顧承逸幾乎整宿整宿的為她暖身子。
“你要多穿一些。”沈幼安關心道。
長平郡王妃才二十出頭,怎麼就形容枯槁了?
實在讓人唏噓。
“還有你這門窗,雖然是冬天,也不要總關著,要多通風透氣,將病氣散出去,你的病沒準也就好了。”她又關心了幾句,將容貴妃賞賜下來的東西留下了一部分,便帶著秋月離開了。
她在屋子裡出了些汗,黏膩膩的有些不舒服。
誰知剛出了門,便遇上了凜冽寒風,她險些打了個寒顫,秋月立即為她繫上披風。
好冷,要變天了!
主僕二人行至梅園,隱約聽到一道年輕的女聲。
“這梅花開得真漂亮。”
“側妃娘娘若是喜歡這梅花,奴婢便剪幾支回去插瓶。”
話音落,婆子訓斥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你這小賤蹄子好大的膽子,這些梅花是王爺親手為王妃種下的,王妃都不捨得摘,你竟然還要剪去!”
“小丫頭不懂事,嬤嬤您別跟她計較,我回去定會好好罰她。”
沈幼安不經意間瞧了眼,說話之人穿了身紺紅襖裙,生得小巧溫婉,舉手投足間也透著世家貴女的優雅從容。
這位便是長平郡王新娶的側妃,紀氏。
雖不及長平郡王妃明豔大氣,但她眉眼溫柔,通身透著書香氣,有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美感。
嬤嬤還想說什麼,看見沈幼安走來,立即福了身,“奴婢見過翊王妃。”
紀氏瞬間明瞭了沈幼安的身份,也跟著行禮。
“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沈幼安笑著虛扶了紀氏一把,笑著道:“這位便是紀妹妹吧,早就聽聞你的才名了,但是百聞不如一見,今日見了紀妹妹,我才知曉了什麼是才女。”
在上京住了幾年,沈幼安也學會了這套虛偽把戲。
“翊王妃謬讚了,妾身不及王妃一二。”紀氏也開始商業吹捧,將沈幼安從上到下都誇了一遍。
“我今日進府看望七弟妹,來得匆忙,沒帶什麼東西,這對鐲子是我日常戴在身上的,紀妹妹可千萬別嫌棄。”沈幼安從手腕上褪下玉鐲戴在了紀氏手上。
她是做嫂子的,遇上了不送見面禮不好看。
“妾身謝過翊王妃。”
送完禮物,沈幼安不再寒暄,帶著秋月離開。
不知為何,看著優雅從容的紀氏,她心底莫名升起一抹危險氣息。
忍不住為長平郡王妃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