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一絲妖氣。
我詫異的回頭看著蕭商羽,蕭商羽正單手點算了一番,隨後將我拉向他的身後。
“怎麼了?” 我不解道。
蕭商羽並不回答,只是將我藏在他的身後,他寬大的肩膀亦是擋住了我的感知。
沈時鳶抬手拔出她肚上的兩根金針,珍兒彷彿又有了一些力氣,開始在床上動彈起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顆顆滑落。
“蘭珍小姐,我現在要為你取胎,你已服下第三副墮胎藥。此胎並不大,你放心用力,我保你無事。” 沈時鳶臉色鎮定如常對珍兒說道。
珍兒的目光卻在找尋著我,口中疼的不斷呻吟。
我十分著急,便大聲回應著珍兒:“珍兒莫怕,阿姐就在此等你!” 剛想走過去,蕭商羽卻十分嚴肅的將我拉住,不允許我走近。
此刻我焦慮的很,也不想在此刻與蕭商羽起衝突,便順從了他的意思。
隨著沈時鳶不斷施針,珍兒的喊叫聲也越來越大。如此折騰一個時辰後,渾濁的羊水已將床單都打溼,可依舊不見胎兒滑落。
隨著肚中的動靜卻越來越大,珍兒疼痛的不行,扭曲著在床上越發淒厲的叫喚著。
“時鳶姑娘,這是如何了?” 我雖看不見,可聽著這叫喊聲心中著實擔憂不已。
沈時鳶此時並不答話,熟練的從醫箱中拿出一把參片,塞入珍兒的口中,囑咐道:“含著。”
珍兒此刻已進氣不如出氣的多,奄奄一息,連點頭的力氣也不夠。
只見她一隻手繼續提起金針,在另外幾處穴位刺入。而另一隻手反手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在燭火上細細燒過,便要毫不猶豫在珍兒的下體側切一刀,助她落胎。
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珍兒的肚子裡彷彿真有個活物,感知到了沈時鳶的動作。
珍兒的大肚猛然向上頂起。這一下沈時鳶十足慌了神,不敢下刀,冷汗隨著額角髮絲滑落下來。
珍兒卻隨著這一下,頭一歪便徹底沒了動靜,下身緩緩溢位了血。
血從床單漫到地上,黏膩的血腥氣充斥著整個廂房。
我的心漸漸冷了下來,抱著僅有的一絲希望,顫抖著問道:“時鳶姑娘,我小妹,她如何了?”
沈時鳶默默閃開了身子,眼神示意我上前。
我見不到她的表情,便繼續問著:“這胎,落下來了嗎?”
死一般的沉默以及房中的血腥氣都已明示著我答案,我卻依舊難以置信。
就在我踉踉蹌蹌要走上前去檢視之時,蕭商羽突然從身後環抱住我,右手快速結了一個手印,旋身將我護在胸前。
就在此時,珍兒下體竟竄出一隻巴掌大烏黑油亮的蜈蚣!它的嘴角還在咀嚼著珍兒的臟器,臟器猩紅無比。而它漆黑的眼珠陰惻惻的盯著我!
它並不攻擊其他人,明知蕭商羽已布結界,卻還是依舊飛身撞向結界!
蕭商羽將我往房外一推,他身上殺氣四溢,從袖中抽出金鞭,冷笑著說道:“孽障,我沒來找你,你倒是找上門來!那今日蕭某便要,替天!行道!”
他咬破手指,將鮮血往金鞭上一抹,金鞭上竟燃起了藍色的火焰!
那蜈蚣見蕭商羽上來便是要命的招數,便立刻改變了戰略往沈時鳶臉上招呼起來,沈時鳶哪裡見過這陣仗,手持匕首慌亂砍著、躲避著。
我此時心中著急,卻又無法幫忙。
蕭商羽確如傳說中那般殺妖如麻,嫻熟無比的左手甩出黃符,瞬間抵擋住了蜈蚣對沈時鳶的攻擊。
沈時鳶此刻向後一滾,直接側翻出了房門。我猜她應是去稟告符璽去了。
此時房中僅剩我與蕭商羽兩人,婢女們早已四散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