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譁然。”
慶曆十二年,也是姐姐故事裡的“阿隱”消失的時間。
聽來姐姐與大殿下確有過一段朦朧的情愫,因為眼疾和廢儲,少年意氣不再,不肯再見姐姐也不是說不過去。
只是他那個眼疾,確實如小方公子所說的蹊蹺,時機,症狀都疑點重重。
祝箏皺眉,問道,“以前聽聞二殿下也患過眼疾,是太傅大人所醫,是謠傳嗎?”
方惜辰搖頭,“這倒不是。”
祝箏疑惑道,“兩人竟然一起病了,二皇子的被治好了,大皇子的怎麼會治不好?”
“這件事我也聽過許多猜測,一說這是公儀皇室的血疾,二殿下病症稍輕,尚能醫治。”方惜辰抿了一口茶,“二則說二殿下並未染病,只是因為皇兄患病,哭壞了眼睛。”
“一”還尚且能說勉強合理,這“二”真是聽的祝箏不禁冷笑了一聲。
公儀休生性殘涼,卻最喜歡錶演情深,兄弟父子師生君臣,一併道貌岸然地處之。有些人還真能被他騙過去,但在祝箏眼裡,總有種惡鬼學人的詭異悚然。
祝箏神色冷了冷,又挑了一個疑點,明知故問道,“方才提到在書院中換過一次學舍,大殿下和二殿下似乎並不太親近?”
方惜辰難得沉默了一會兒,深邃說道,“半路兄弟再怎麼親近,也會有隔閡的。”
“半路兄弟?”
方惜辰頓了頓,“大殿下和二殿下並非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你應該也知道吧?”
公儀灝乃孝靈皇后所出,公儀休生母成謎,這是眾所周知的事,祝箏點點頭,“我知道,兩人同父異母。”
“不不不,”方惜辰邊搖頭邊擺手,壓低了聲道,“是……異父異母。”
“什麼?”祝箏愣了愣。
“以下全是坊間謠傳,我只說來,你當個玩笑聽聽。”方惜辰放下茶杯,湊近祝箏,更小聲地開口。
“有人說,當今聖上的孝靈皇后,和與先帝同葬的佑賢皇后,其實是同一個皇后。”
祝箏徹底愣住了。
先帝名諱為公儀伏光,按輩分,是當今聖上公儀赫律的皇叔。
其與佑賢皇后乃是少年夫妻,兩人琴瑟和鳴,伉儷情深,帝后育有一子,名為公儀齊。
先帝一生勤於政務,積勞成疾,壯年猝薨,佑賢皇后與皇子公儀齊守靈七日,火燭不慎點燃靈帳,一同葬身於大火之中。
一時間朝中大亂,幸得彼時的昭賢王,也就是先帝之侄公儀赫律主持大局,將三人合葬於天子山皇陵,在眾望所歸之中得繼大統,穩定朝綱,平而順之地力挽狂瀾,是一段天佑大雍的佳話。
這便是祝箏聽過的故事。
但方惜辰短短的“同一個皇后”,不異於一顆驚雷平地起,暗含的不止謀反篡權,奪妻掠子的秘辛。
方惜辰背靠近椅背,望天道,“現在知道我為什麼總說大殿下的病蹊蹺了吧?”
祝箏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真假另說,她對方惜辰“八面風”的名頭是更加佩服了幾分。
但是隱約哪裡不對……
按方惜辰說的“異父異母”,應該在暗示公儀灝就是先帝的獨子公儀齊,卻有說不通的地方,若是在戲文裡,公儀赫律使了手段,為的是奪皇位,搶皇后,那又何必留著公儀灝,還在早年甚至立了他為太子?
還有……公儀赫律後宮空置,從未封妃,公儀休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祝箏滿肚子疑問,只能先按著順序問,“先帝崩逝,當真是因為積勞成疾嗎?”
若是奪權為真,想必也有著刺殺鴆殺的隱情吧。
方惜辰卻露出個拿不準的神情,嘆了一聲道,“先帝一生為社稷嘔心瀝血,還未被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