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看到她女裝群臣為何無人敢提,劉禪就很容易想明白了。
過去的這兩年,她在荊州的地位越來越穩固,尤其是軍權,死死的攥在了手裡,荊州所有官員的榮華富貴,都只在劉禪的筆下,她一筆下去就可以讓一個小官步入雲端,一筆下去也可以讓一個大官跌落凡塵。
去年攻打襄陽,樊城,上庸,房陵,更是身先士卒,在軍隊中樹立了超高的威望。
荊州的官員們面對的劉禪,是一個軍權和政權無比牢固的君主,這種君主的一切都是不容置疑的,別說穿個女裝,就是像北齊的高洋一樣,一絲不掛的在大街上裸奔,又有誰敢說半個不字?
當然,劉禪是要臉的人,裸奔的事情她也做不出來。
這就讓劉禪很無所適從了。
籌謀了兩年,日夜操勞,卻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軟弱無力。
本來以為女裝的自己,會掀起軒然大波,結果就這樣?
我對世界充滿警惕,世界卻對我報之以寬容?
當然,她也就是如此想想而已,實際上劉禪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不是無用功,因為若不是這兩年她日以繼夜的辛苦籌謀,修文習武,她在荊州又怎麼能地位如此穩固,若不是她身先士卒,攻城拔寨,勇不可當,又怎麼能讓荊州所有人看著她穿女裝而噤若寒蟬,不敢發一言。
好吧,劉禪本來是以為從今天起,她的女兒身份徹底暴露,可是沒想到別人壓根沒把她當女兒身,倒把她當變態了。
這也能理解,畢竟她是劉備選定的繼承人,諸葛亮,關羽等人傾心扶持的荊州牧,這些人都是看著劉禪長大的。
難道他們不知道劉禪的性別?
所以劉禪猛然間換了個女裝,所有人都沒把她往女人方向去想。尤其是,劉禪在荊州所有人的印象裡,本來就是一個男生女相,長相極美的孩童,又還沒有成年,偶爾穿個女裝,算不得什麼。
劉禪也釋然了,變態就變態吧,她也不可能去跟馬良解釋說,自己的抱腹下可不是空杯,那可是有真材實料的。
更不可能去跟別人解釋說,我真的是女人,不信你們來檢查。
傻啊,何必呢!
生在這樣的世道,就算變態也比女兒身方便,更有利。
而且貌似女裝大佬在這個時代也只能算小變態,有這個嗜好的人還不少,同道者越多說明變態程度越低嘛。
等這些人看到我長年累月的穿著女裝,再也不換男裝了,再等我年齡繼續增長,世界自然會明白我的性別的。
劉禪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馬良,嚇得馬良頓時渾身如同針扎,一句話也不敢再多說了。
如今劉禪威權日盛,早已經不是當年隨著關羽步入荊州大堂的小孩童了。平時劉禪也算慈眉善目,但一旦官員們有事情忤逆她,別看那是一張仙子般的臉,一樣可以讓人汗毛倒豎,毛骨悚然。
見馬良嚇得瑟瑟發抖,劉禪說道,
“季常,剛才你說士人們在家裡,也會有穿女裝的,是嗎?”
馬良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是,士人中,也有喜愛穿女裝者,但都是在家裡,很少有穿到外面來的。”
劉禪突然露出了笑臉,將老劉家喜怒不形於色,笑哭不定的傳統發揮了出來,
“很好!
莫非季常忘了,荊州內外,一絲一縷,一針一線,都是我的。
荊州每個人的榮華富貴,都是我的恩賜。
荊州的每一處,都是我的家裡。
我在家穿什麼,也需要季常來指教嗎?”
沒錯,劉禪就是荊州之主,荊州整個就是她的傢俬,她想穿什麼就穿什麼。
馬良嚇得不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