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後,餘嫋嫋望著她的背影,久久無言。
貌美的臉龐,眼神卻是陰惴惴的,像是要吃人。
婢女青兒為她打抱不平:“難道她不知道殿下真正愛的人是咱們娘娘?竟敢與娘娘如此頂嘴,看來還是殿下罰的不夠狠!”
雲妃:“一個劊子手,簡簡單單的罰幾下自然是不知痛。陰溝裡出來的東西,便得折去她的四肢,讓她徹底失去價值,她才知道她靠著誰苟活!”
青兒得意洋洋:“娘娘說的對極了!一個賤民,無非長的像娘娘一二分,又如何與國色天香的娘娘相比呢?”
一個婢女忙著諂媚主子,為了讓主子開心什麼話都往外說。
而另一個婢女——蘭若卻是為主子擔憂。
“夫人,雲妃若是怪罪下來,怕是殿下那邊無法交代……”
明珠無謂,溫柔的小臉古井無波。
“你怕麼。”
蘭若搖搖頭:“奴婢有什麼怕的呢,只是擔心夫人受苦。”
她淺淺地勾起唇,除了安撫,看不出任何歡喜。
“有什麼苦的呢,我們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不必為飢寒交迫擔憂,已足夠了。”
從前在潛龍淵的時候,她常常餓肚子,那種感受,若非經歷過的人,永遠都不知道這世上沒什麼比能吃飽更重要。
蘭若錯愕,她發覺夫人似乎變了,可她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裡不一樣。
……
第二日,狀元之死便有了進展。
大理寺的人在東宮發現一把帶血的匕首。
當時,李鶴和大理寺卿等人就在一旁看著。
可謂是抓了個現行。
李延知道的時候,皇上已是雷霆大怒。
“父皇,兒臣冤枉……!”
他咣噹跪倒帝王跟前。
迎接他的,是李永業劈頭蓋臉的一頓痛罵:“冤枉?!冤枉了你?!那你給朕解釋解釋,這是什麼!”
刀丟到他跟前,李延見了,眯起眼睛,抬起頭來聲音昂揚的解釋:“兒臣真的不知道這刀是從何而來,一定是有人陷害兒臣,栽贓陷害兒臣的!”
若是其他事,李永業興許還能靜下心來好好想想這其中的蹊蹺之處。
李鶴捏準的便是他對皇位的看重,太子近幾年在朝中與越來越多的大臣交好,落在李永業的眼裡,那便是忠心給了別人,他早就看不順眼李延了,只是一直沒有處置他的機會。
李鶴此番,正是順了他的心意。
所以不管真相是什麼,李永業都想把怒火發洩出去,好好藉著這個機會大做文章。
“你是說,你東宮的守衛都是擺設,什麼人都能進去,這種東西,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拿來陷害你?!”
“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兒臣……”
李延百口莫辯。
李鶴站直身子,看戲真是讓人心情愉悅啊。
其他人的注意都在李延和皇帝身上,根本沒人注意他眼底深處湧現的瘋狂。
李永業將李延狠狠地訓斥一番,禁足半月令他反省,並將他手上的事務交到李鶴手裡。
李鶴卻是一臉不情願:“兒臣沒有這個能力,此次能查到太子哥哥犯的錯都是巧合!”
這種話,若是放到旁人身上說,必定招來痛恨。
可李鶴“傻子”的形象深入人心,從他口中說出來,反倒更符合了他的人設。
李延只懊悔自己竟然被這麼個豬一樣的傻子搶了風頭。
他咬咬牙,一直忍到出殿。
“皇兄,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做的,若知道是你我肯定不查東宮了,皇兄不會與我計較吧?”
李延牙根生疼:“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