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禁不住渾身顫了顫。
謝宴禮若真的對他起了殺心,他今日是必定逃不掉的。
但他也只能強裝鎮定,“謝宴禮,即便你有再大的權力,也不能濫殺朝廷命官。”
“是嗎?那本督今日便讓你知道,我敢不敢?”謝宴禮面無表情,冰冷的臉與那陰沉沉的天一樣迫人。
他將沈青驕抱起,一步一步朝外走,而錦衣衛已然接收了他的命令,開始朝殷珩攻擊而去。
其餘搜查的錦衣衛也都得了命令重新聚集。
那太虛道長早就嚇傻了,縮著身子想要藉機逃走,但才走出兩步,就被錦衣衛給一刀斃命。
他捂著脖子上的傷口,但掩蓋不住不斷噴湧而出的血,最後抽搐著,睜著大眼睛徹底噎了氣。
而殷珩這邊,也早已被錦衣衛團團圍住,根本沒有能逃的機會,不多時,身上便被砍了不少傷口。
抱著沈青驕一直往外走的謝宴禮,周身的氣息依舊是冷的,但他並未去看後面打鬥的情形。
敢動他的人,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可就在這時,他懷中的人忽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但因為還未緩過來,力度並不大。
“謝宴禮……”沈青驕嗓音虛弱。
謝宴禮忙停下腳步,垂眸看她,身上的冷冽之氣也全部隱去,取而代之是無比的溫柔。
“我在,別怕,我在。”
沈青驕艱難地睜開眼睛,看著他,才再次開口,“不要殺殷珩……”
她剛才昏迷之際,雖沒能睜開眼睛,但卻聽到了謝宴禮下的命令。
他要殺殷珩。
但殷珩還不能死,她並非心軟,而是她還未從殷珩口中得知關於宋家當年的事,而且,他為何要將姐姐的屍首放在殷家祠堂的密室,她也還未知道理由,所以,殷珩不能死。
至少他不能這般輕易就死了。
可她的話剛落,謝宴禮臉就沉了下來了。
“他都要殺你了,你還護著他?”
“我並非護著他,只是他現在真的還不能死。”
謝宴禮更氣了,但他也知,沈青驕對殷珩並沒有什麼,但對殷華卻是不同的。
難免她不會因為殷華,而捨不得取殷珩的性命。
一想到殷華在她心裡也佔有一席之地,他就不痛快,恨不得親自給殷珩千刀萬剮。
可沈青驕現在和他說不清楚,也說不了,她渾身無力,就這幾句話都覺得累。
“求你了,別殺他,先把他關起來,好不好?”她清楚,再任由錦衣衛打下去,殷珩很快就沒命了。
宋家當年的事,她能最快查到的途徑,便是殷珩這裡。
“阿宴,求你了。”
可謝宴禮依舊繃著臉,她沒時間了,掙扎著想要下來,想要自己去阻止錦衣衛的廝殺。
謝宴禮又哪裡經得住她這般的哀求?特別是她此時身子根本就不適宜下地。
無奈,他只好將沈青驕放下來,讓她靠在一旁拱石門邊,才朝圍攻殷珩的包圍圈飛去。
待他落到包圍圈裡後,錦衣衛見狀,都齊齊住了手。
可此刻的殷珩早已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他之所以沒有馬上被取了項上人頭,完全是因為見過沈青驕的錦衣衛為了洩憤,想要折磨他一番,再要他的命,不然,此刻,他恐怕早已身首異處了。
“將他帶回衛廠,等候發落。”
錦衣衛雖不知謝宴禮為何改變主意,但沒人敢質疑他的決定,應了聲是,便有幾個錦衣衛上前,將趴在地上的殷珩拖了起來。
謝宴禮看了殷珩一眼,冷哼一聲,才重新朝沈青驕走去。
待走到沈青驕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