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這才不到半年,黎家能主事的人,就接二連三地出意外去世,小的認為,這必定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謀殺!”
在一旁候著的管家聽到這話,當即跪了下去,“黃縣令,這,這事,這只是他的猜測,黎家二房的孫媳婦如今身懷有孕,受不了審訊,還請黃縣令開開恩……”
黎廚師對管家的行徑不恥,譏笑不已,“管家你可真是吃裡扒外,郎君和老祖宗在世時,怎麼對你的,他們死得不明不白,你非但不為他們伸冤,還想掩蓋……啟稟黃縣令老爺,小的懷疑,這毒就是管家和黎家二房的孫媳婦聯手下的!”
,!
管家煞白了臉,神色複雜,指著黎廚師,手抖得不成樣子,“你,你這個蠢材!”
黎家二房的孫媳婦雙手握成拳,放在身側,剋制著內心的憤怒,“夠了!是民婦之過!是民婦壓著僕婢,不讓他們去報官的。”
黎家二房的孫媳婦在女婢的攙扶下,緩緩地跪了下去,“黃縣令老爺,民婦知道,您必定會徹查到底,只是,這案子,能否延後再開堂審理。”
黃定洲,“……”
黃定洲對他們的內部爭端不感興趣,他指著管家,“昨夜負責服侍死者左右的僕婢在哪?”
管家,“回稟黃縣令老爺,是紫河和藍溪,奴這就喊他們進來。”
紫河和藍溪進來後,就規矩地跪下,恭敬地回答黃縣令的問話。
黃縣令問他們什麼時候發現,他們的主子毒性發作,又是什麼時候死亡的。
先回答的人,是紫河。
“回黃縣令老爺的話,郎君是亥時三刻開始發作,奴立刻就一邊找人去醫館找大夫,一邊去讓人去將此事告知夫人,卻沒想到,亥時正,郎君就不行了,奴發現郎君沒氣了,便跑著要去找夫人,半路上卻遇到一臉惶恐的藍溪,藍溪說夫人和小娘子也都去了。”
他說完這番話已經是淚流滿面,揪著胸口,悲不自勝。
藍溪在紫河回完話後,便接著,回稟,“婢子在得到紫河的指令後,便立刻前去正院找夫人,進門就看到夫人和小娘子,倒在地上,並且地上有嘔吐物,她們二人都面部腫脹,酒氣很重,婢子伸手去摸,發現夫人和小娘子渾身冰涼,都是汗水,已經沒有了呼吸。”
她說到這裡,臉上浮起了恐懼和害怕,“婢子太害怕了,嚇得直接往外跑,在長廊上遇到了紫河,便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他。”
管家聽到這裡,便補充到,“奴去醫館請了大夫回來,那會兒已經快亥時末了,大夫來了,檢查了以後,說是太遲了。”
黃縣令挑眉,這些僕婢,竟然將時辰都記得這麼清楚,是辦事妥帖還是故意為之?
黃縣令微笑著看向他們,開始針對性地提問與時辰相關的問題,從廚師的殺魚開始,到上菜,再到死者吃第一口河豚肉、喝第一口酒的時辰等等。
他意在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沒想到,這些黎宅的僕婢,完全讓他另眼相待,各個都對時辰相當敏感,全都答得上來。
簡直比提前背了答案,還要精準。
這可能嗎?
一個人有這樣的才能,他相信。
兩個人有這樣的才能,他將信將疑。
在場涉案全部僕婢都有這樣的才能,他完全不信!
黃縣令看向一旁跪坐得很難受的黎家二房的孫媳婦,“你又是幾時收到訊息,幾時從出東宅大門,幾時入了西宅,幾時決定不報官,幾時決定開始辦喪禮,幾時給死者殮屍入棺,幾時佈置靈堂?”
黎家二房的孫媳婦聽到這一連串的問話,一時間茫然無措,她看向其他人,西宅的僕婢無人搭理她,而她的貼身女婢也茫然四顧。
黎家二房的孫媳婦頓時覺得相當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