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擔憂地望著女兒:“是不是還為狗剩的話生氣呢?”
雲昭抬起頭,笑道:“沒有,我跟他置氣,他配嗎?
我是在想,同樣是窮苦人家,同樣是養兒子,縣令和狗剩的區別咋這麼大呢?”
雲昭模仿著小品演員的語調和神態,帶著濃濃的東北腔,引得雲沐和翠花又笑起來。
翠花笑道:“龍生九子,還各不相同,更別說毫無關係的兩個人了。
有的人生下來就是討債的,你祖母以前常說,是她老兩口上輩子欠馬大狗的,這輩子該還債呢!”
雲昭若有所思地道:“那縣令這種就是來報恩的。”
雲沐笑道:“姐姐也是來報恩的。”
雲昭站起來:“別耍貧嘴,跟姐姐去做飯!”
“好!”雲沐笑的更開心了。
雲昭邊往外走,別揉雲沐的短髮,哼道:“大吹子!
又是砍幾十次又是絞刑的,把你姐都給唬住了,最後就一打板子的刑罰。”
雲沐捉住雲昭的大手,笑道:“不止打板子,他肯定得蹲牢房的。
但姑姑沒給他開門,欺詐的事無法查證,他爹又及時退錢認罰,肯定判不了多重。
而且狗剩是獨子,就算證實欺詐也判不了死罪。”
雲昭疑惑:“為何?”
雲沐道:“律法有項規定,叫存留養親,如果罪犯的父母年長多病,而且家裡又無其他成年男丁,就可以換刑,或延緩死刑,以此來奉養尊長,直至尊長去世。
所以,只要狗剩不犯十惡不赦之罪,官府不會判他斬刑的。”
雲昭驚訝:“這也太離譜了吧!怕他們的父母沒人管,就給他們脫罪,官府這樣做,不是在縱容犯罪嗎?”
雲沐把手指放到嘴邊噓了一聲:“姐姐,小點聲,若被人聽到,傳到狗剩耳中,他就更加有恃無恐了。”
雲昭罵罵咧咧的:“離譜!獨生子豈不是跟開了精神病證明一樣嗎。”
“姐姐,精神病證明是啥?”
“精神病就是瘋子,精神病證明就是認可他曾經瘋過的憑證,可以免罪的。”
“那就是痴病和癲狂吧!”雲沐撓撓頭:“可我不記得律法上有癲狂者免罪的條例啊?”
雲昭坐到廚房的墩子上,開始擇菜:“我說的是上輩子的律法,若真是精神病也好啊,沒犯罪之前比猴都精,犯了罪突然成了精神病了,你說離譜不離譜。”
“是夠離譜的!”雲沐刷了刷盆,舀了盆清水,把擇好的菜放進盆裡洗:“可咱們大燕不是,存留養親是有嚴格規定的,比如說父母的年齡,是否身患疾病。”
“那還是有空子可鑽呀!
為救兒子,讓自己生個病算啥?
別說親兒子,若是律法規定姐姐能救弟弟,我分分鐘就能把自己弄一身病出來,而且絕對符合律法上的要求。”
雲沐笑道:“若是能救姐姐,我可以拿命換。”
雲昭也笑的開懷:“這小嘴甜的,姐姐沒白疼你。”
雲沐嘿嘿直樂。
雲昭洗了洗手,往盆裡挖了碗麵粉,加入清水、鹽和雞蛋,就開始和麵。
“我估計縣令的母親是患了高血壓,這種病不能吃肥肉,否則容易中風,瘦肉和雞魚肉是可以吃的。”
“高血壓?”雲沐疑惑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低聲道:“我知道了,這是姐姐上輩子對這個病的叫法。”
“回答正確。”
雲沐笑道:“姐姐也說對了,郎中就是跟縣令說,老太太再吃肉會中風。”
“其實沒那麼嚴重,上輩子高血壓很常見,滿大街都是,飲食上注意些就行,其中最需要注意的就是低脂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