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愣了一愣,馬上反應過來。她回去要告訴蘇杭,她的手藝得到了認可。
她這樣的“殘次品”都能讓她包裝成大美人,可見倫敦的tony老師都弱爆了。蘇杭以後絕對餓不死。
賀亦恆見女人不說話,還以為她害羞了,伸手就要去牽她的小手,卻被女人輕巧得躲過了。
“學長來了好多次了吧?”周言走在前面,打破僵局。
“嗯,之前和朋友來過一次,但是很匆忙。你說你來過了,要不你帶我再逛一圈吧。”
賀亦恆今天穿著一件灰色外套,還有某個戶外品牌的防水褲,休閒中也帶了一點精緻。
周言沒有理會這些,她一邊排隊進去,一邊在想:怎麼還要我帶著?是不是太高看她了。這裡的東西她認識得恐怕還沒有高中生知道的多。
高中的歷史已經是她此生的巔峰。
但是沒有辦法,她硬著頭皮帶男人進去了:“我們先去中國館吧。”
大英博物館佔地極廣,真的要逛的話一天都看不完的。
這裡的館藏是按國家劃分的,其中埃及館和希臘館備受矚目。一個羅塞塔石碑奠定了近代考古學的基礎,其重量不言而喻。
但是大家來此多半是來看木乃伊的。周言當然明白不能領著學長直奔木乃伊而去,怎麼想怎麼奇怪。
中國館就好多了,除了在亞洲區的展館之外,還有一個瓷器館。
說來慚愧,周言長這麼大見過的最大最完備的瓷器館竟然是在英國。從宋代到清代,跨度達千年之久。這裡甚至有傳聞中的天青色等煙雨的汝窯。
那時候她才知道,方文山的詞沒有騙人。
兩人一路走著,周言見他始終沒有說話,忍不住開啟了話題:“學長,你來猜一猜,咱們面前的兩件瓷器哪個更貴一些?“
賀亦恆一路都沒有怎麼認真觀賞,一雙眼睛全長在周言身上了。現在她驟然發問,忽然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盯著面前的兩個長得差不多的青花龍紋抱月瓶,舒眉笑了:“這兩件有什麼區別嗎?我以為是一對。”
周言沒有理會他口中“一對”的含義,反而湊近了櫥窗玻璃:“你仔細看看?肯定是有區別我才會問你的。”
賀亦恆耐著性子,看了一會,終於發現了不同:“一個是藍底白龍,一個是白底藍龍。”
周言忽地笑了:“說得也沒錯。這兩種雕刻有個學名。第一個叫陰刻,第二個是陽刻。一般來說,陰刻更難一些,所以價值更高。不過我們面前這兩個,估計是永樂年間的,無論陰刻陽刻,怎麼也值一個小目標了。”
男人看她很高興,心情自然更好:“你都從哪兒知道的這些?你不是不愛逛博物館嗎?”
“這個說來慚愧。其實我本來是不知道的,但是上次來正好遇到一個導遊團,我在邊上蹭了個講解。你別說,現在的大學生導遊講的怪好的。”
男人目光追隨著她,打趣道:“原來你的這些知識都是偷來的。”
“對呀,借花獻佛嘛。”
歡聲笑語間,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後來賀亦恆話也多了起來,開始講自己的所見所聞,講自己在英國留學的故事。
周言耐心聽著,時不時附和幾句,獻上適當的誇獎或吹捧。
到了晚上,周言感覺能量已經耗盡。
腦海裡不停地有個紅色刻度條閃爍,上面寫著:電量低,急需充電。
出了博物館,賀亦恆好說歹說要拉她吃晚餐,周言用蘇杭在家裡等她為藉口,兩個人拉鋸了半天,最後決定一起去喝奶茶,之後男人終於肯放她回家了。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真的不用。”
周言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