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同一片灰濛濛的天空。
蘇杭機械得回答:“灰色的。”
醫生這下終於確認了,恐怕真是抑鬱症,她安慰蘇杭道:“你在這兒等著,一會兒會有人來給你做更詳細的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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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言坐在門外,漫長的等候。
她忽然意識到,她恐怕要提前結束交換生涯了。要是在這個地方再待下去,會毀了了蘇杭,可能也會毀了自己。
她留在這裡繼續交換的意義已經不大了。
幸好,現在還沒有錯過選課的時間,她還可以和學校溝通。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有沒有先例。
她強自打起精神,給系裡的秘書發了郵件詢問。
回去就是大三下學期了,似乎是有一些重要的課程要上的。而且暑期的實習已經定下來了。只要回到香港,一切就會回到正軌。
這時,她的電話響了,是小秋打來的。
她接了起來。
“言言,聽說你衝去教訓葉陽和陸亮行了?好樣的!怎麼不叫上我,我好歹能給你加油吶喊。”
“姓陸的已經公開給你道歉了,你真棒!”
周言苦笑了一聲,這一局,她也算是慘勝吧。
只是她現在乏力得很,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嗯,那就好。”
小秋察覺到她狀態不對,關切地問了一句:“言言,你還好嗎?”
“我還好,就是有點累。”
“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在學校。”周言隨意扯了一個謊。
小秋有些欲言又止:“言言,有個人找你,他說就和你說幾句話。”
周言腦子已經有些麻木,呆呆地問了一句:“誰?”
然而那一頭,許一凡已經把電話搶了過來。
“周言,你在哪兒?”
因為著急和擔心,男人直直呼了她的大名。他緊抓著手機,好像這樣就可以握住什麼一樣。
聽到男人聲音的一瞬,她的心驟然一緊,全身都僵硬了。
她反應過來了。但是她沒有力氣說話,正要掛電話時,男人彷彿隔空猜到了她的意圖,急切地叫道:“你別掛,我就和你說兩句話,就兩句。”
男人依然筆直得站著,臉上的輪廓分明,稜角更加突出。在他這樣慌了心神的時候,反而可以窺見他矜貴公子哥的模樣。
除了已有血絲的雙眼,依然是無可挑剔的渣男臉,站在寒風中,帶著幾分桀驁和堅挺。
因為緊張,他的呼吸有些不穩。
女人聽著那頭傳來粗重的喘息聲,停了下來。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既定事實,已經沒了解釋的必要。
“好。”女人面無表情,慷慨得給了一個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