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瞭解周言了，這麼大了，連個正經戀愛都沒談過，曾經的兩段都算不上正常的戀愛。
恐怕她連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都不知道吧？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靠譜點的男人，她希望她能成，也不想她委屈了自己。
而這一邊，周言正看著螢幕發呆，這麼說來，她好像確實不喜歡。
程方樹貼上來的時候，她倒是心跳加速了，但是隻想逃跑。
而且每次和他在一起，她都挺累的。
不光是師生的關係讓她覺得手足無措，還有別的原因。她不喜歡這麼緊張的生活和沒有容錯率的感覺。
他很好，甚至有點完美，在他面前她總是覺得自己不夠好，不能無法無天的做自己。
果然，她還是無福消受這種六邊形戰士。
【我懂了，我找機會和他說清楚。】
不過事情並不好辦，如果是普通的同事，她當然知道怎麼拒絕。雖然對她這種討好型人格來說拒絕有別人有點難，但是這種大事上，她一向還是拎得清的。
她都已經猶豫了一週了，再不說清楚下次就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了。
周言看著微信聊天框有點出神。她曾經欠下程方樹那麼大一個人情，現在真是有點騎虎難下了。
她心裡明白，她有今天，那封推薦信有一半的功勞。沒人給她背書的話，她恐怕連分析師的門檻都摸不著。
果然，命運的饋贈，暗中早已標好了價格。
只是她沒想到一封推薦信竟然需要她以身相許。
也可能是恩將仇報，畢竟自己要拒絕這麼一個完美男人的話，多少有點不知好歹。
蘇杭看她半天沒回應，繼續問道。
【你懂什麼了？還有別的事嗎？】
周言嘆了一口氣，發了第二條訊息。
【有，不過不是什麼大事。你還記得許一凡嗎？他來我司了，股票衍生品的新任掌門人。】
【呵呵。】
她的呵呵也不知道是嘲笑誰，肯定不能是嘲笑人生贏家的某人。
蘇杭盯著手機螢幕，反覆看了三遍，確認就是那個名字。
她噌得站了起來，嚇得周圍欣賞她美貌的人趕緊轉過頭，以為被美女發現了異常。
【靠！這不是什麼大事？！你腦子清醒嗎？】
她有點生氣了，周言怎麼總是搞不清楚狀況。
周言把手機拿得離自己遠了一點，感覺下一秒蘇杭就要從螢幕裡衝出來罵人了。要說她平生最恨的人，第一個是周子睿，第二個就是許一凡。
因為後來她還是聽聞了倫敦pdF事件，當時在國內養病的她差點衝到倫敦撕了許一凡。
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原諒這兩個人渣！
周言趕緊解釋。
【你別激動，他已經不記得我了。】
蘇杭還有智商，四年前鬧成那個樣子，又不是失憶了，說不記得就不記得？
【怎麼可能？他被車撞了嗎？】
周言笑了。
【搜他，現在是花街頂流。四年河東，四年河西。人家現在徹底起飛了。】
【以前人家靠老爹出入海天盛宴，現在人家靠自己開飛機坐豪艇，挺好的，名利是最好的忘情水。】
【我們就各走各路。】
蘇杭這才坐了下來。她不瞭解周言的圈子，但是這話什麼意思？現在許一凡在國外參加海天盛宴？果然還是死性不改，玩得越來越花，難怪能把四年前的事忘了。
【行吧，只要他不作妖，你就當他不存在。】
確實，周言覺得很有道理，以後就公事公辦，這是她最擅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