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和仁一個教導主任出現在教室門口,還是在這個點,不僅物理老師,底下一眾學生也很是詫異且忐忑。
難道他們班誰惹禍了?
任和仁環視了一圈底下的學生,不動聲色掃過項姚和臉色蒼白的岑希。已經新換上的鏡片後方的威嚴眼神讓每個學生不禁正襟危坐。
“學校臨時有一個抽樣調查任務,需要對學生們的學習生活情況進行更進一步的瞭解,七班被選中為調查物件。接下來我隨機點幾個人,來我辦公室進行談話。你們繼續上課,希望沒影響到你們。”
物理老師:“哪說得上什麼影不影響的……”
任和仁狀似隨意挑了幾個學生,轉身離開前拍了拍物理老師的肩膀,“老龐這些年兢兢業業,也挺可憐的,頭髮都不剩幾根了,這些話可千萬別讓他聽著。”
“……好的。”
任和仁中午去找黃校醫談了會兒話,發現情況比他想象中嚴峻。
如果霸凌現象屬實,並且已經到了岑希兩次不得不上校醫院的程度,至少說明這當中包括數不勝數的暴力行為。
不過畢竟岑希一直堅稱是自己傷的,黃校醫也沒見過霸凌人士,沒法絕對地蓋棺定論。
之後他又去找了林自成,提及自己今日無意中看見岑希的腿傷了。
但據林自成的口風,七班同學關係和諧,班風良好,學生們向來對岑希照顧有加。
林自成:“只是岑希同學或許是因為語言障礙,不太主動與人溝通,而且我懷疑……”
他好像很為難地開口,“這麼說可能有些直白,但據岑希同學平日裡的表現,我懷疑她的心理和精神狀況有問題。”
“就如您今日所見,她的身上時不時會添些傷。”
“因為她有自殘傾向。”
自殘傾向……
這是林自成作為班主任給出的說法。
想起在校醫室提起林自成時,黃校醫話裡話外地暗示林自成師德敗壞,他不禁對這個學校一直重視欣賞的班主任起了疑。
蔣書書一臉懵逼地被挑中了,這會兒跟其他幾個同學一道跟在任和仁後面。
主任室在另一幢辦公樓。本就是上課時間,樓下空地上空無一人,何況這裡平常根本沒什麼學生老師活動。
那些領導的辦公室一天到晚房門緊閉,他們在對面走廊上從來沒望見過人,經常懷疑他們學校的領導們是不是在家偷懶。
這棟辦公樓安靜得令人窒息。蔣書書幾個學生感受到莫名的威壓,拘謹地在後邊安靜如雞,連腳步聲都不敢太大。
任和仁確實是隨便挑的人,但也不是完全隨機挑的。
至少他要避開那幾個眼熟的平常時常跟項姚一起走的女生。
到了主任室門前,他開啟門,對身後的學生道:“只是一些很平常的問題,旨在瞭解你們的真實情況,照實回答就行,不必有壓力。這次是一對一談話,你們一個個進來。”
他隨意指了一個學生,率先進行“抽樣調查”。
蔣書書和餘下的同學在門外面面相覷。
搞這麼正式的嗎?
蔣書書是最後一個進去的。
前面出來的同學都說確實是一些很平常的問題,也很容易回答。只是幾乎每一個人出來時臉色都不太對勁。
蔣書書進去輕輕掩上門,雙手不由自主交握在身前。
任和仁伸手向辦公桌對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不用緊張,只當尋常聊天就行了,你們的回答最終會以匿名的形式被儲存。”
蔣書書:“好的……”
如之前一樣,任和仁從一些生活作息、學習節奏、意見建議等不相關的問題開始著手。面前攤開一本本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