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後兩天哪天有空，就來傢俱廠找我。到時候能不能做，我就能給你個準信了。”萬奇道。
“好，麻煩您了。”葉芙悅客氣了一句。
陳桂鳳也客氣了一句：“辛苦你了，萬師傅。”
回去的路上，陳桂鳳還對葉芙悅道：“明後兩天，我要是有空，就陪你一起去傢俱廠。”
“不用了，媽，到時候我自己去，省得你又跑一趟。”
陳桂鳳想了想。
萬奇上班，她也在上班，她還真不見得能抽空陪葉芙悅去傢俱廠。
“行，到時候你自己去。但是，做傢俱得要多少錢，你一定要和我說，這個錢不能你來付。”陳桂鳳鄭重交待。
“嗯。”葉芙悅先應了下來，打算錢的事到時候再說。
倆人正往一廠的家屬院走去時，葉芙悅突然注意到馬路對面有一個身影看著有些眼熟。
葉芙悅盯著仔細地瞧了瞧。
那人不是餘桐的物件楊書聰嗎？
可是，楊書聰旁邊走著一位和他年齡差不多的女同志。倆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女同志臉上都是溫婉柔和的笑，楊書聰臉上也有著笑意。
“芙悅，你在看什麼啊？”陳桂鳳注意到葉芙悅的異樣，問。
葉芙悅怕楊書聰發現她，趕緊轉過身去背對馬路那邊。
“媽，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我出去一趟，你先回去。”葉芙悅對陳桂鳳道。
陳桂鳳雖然覺得納悶，但也沒有多問。
“行，你去吧，我先回去了。”
“好。”
葉芙悅一面看著陳桂鳳走遠，一面又用眼角的餘光注意著馬路對面，直到她確認楊書聰沒有注意到她，已經和那位女同志走遠了，葉芙悅才連忙抬腳跟上了他們。
這個年代的人都很含蓄，別說情侶了，就算是結了婚的人，也不會在大街上手牽手甚至是摟摟抱抱。
楊書聰和那位女同志雖然沒有任何肢體接觸，但憑直覺，葉芙悅就是覺得倆人的關係可能不一般。
他們倆該不會是情侶吧？
楊書聰在腳踏兩船？
葉芙悅決定跟著他倆弄清楚。
她始終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以免被楊書聰發現了。
走了好一會，楊書聰和女同志停下了。
葉芙悅抬眼一瞧：他倆駐足的地方居然是一家幼兒園！
楊書聰來幼兒園做什麼？
這樣的疑問剛在葉芙悅腦中劃過，幼兒園就放學了，娃娃們有秩序的從幼兒園出來了。
“爸爸——媽媽——”
一個打扮洋氣的女娃娃朝楊書聰和女同志歡快地跑了過來。
楊書聰蹲下身，接住她，把她抱了起來。
女同志則幫女娃娃整理衣服，溫柔的和她說著話。
葉芙悅如雷轟頂。
楊書聰不是腳踏兩船，而是已經結婚了？！
……
第二天一早，葉芙悅就去供銷社找餘桐了，把昨天下午看到的事，都和餘桐說了。
餘桐呆若木雞，好半晌才道：“你說得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沒有一句假話。我親眼看到他和別的女同志在一起，親耳聽到那個女娃娃喊他爸爸的。我還一路跟著他們回了家，就是為了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進了同一個門。楊書聰絕對已經結婚了，而且還有娃。”
“可是……”餘桐難以相信：“他對我一直都特別好，很關心我、體貼我。下雨的時候，還來供銷社給我送傘，送我回家。他還把他給報社寫得投稿拿給我看，還和我說他的目標並不是當老師，而是做一名報社編輯。他那麼有理想、有追求的一個人，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