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煙狠狠咬了下唇,轉身瞪他,滿臉的不高興。
“摔痛了?”莊周承問了句。
霍煙扯開莊周承的大掌後退一步,語氣憤然:
“先生,看到別人摔得狗吃屎,你就不能當做沒看到嗎?你還拿出來說,你不知道這樣會讓別人很難為情嗎?”
莊周承面色無常,抬手就給撥霍菸頭頂的沙子,霍煙猛地伸手打掉他的掌大吼了句:
“你幹嘛!”
倒是中氣十足,嘹亮得很。
莊周承微頓,目光落在她臉上,看著她瓷白幼嫩的小臉子,心底騰昇的任何情緒都蕩然無存。
“頭髮上,全是沙。”
霍煙吼了那句後莊周承不退,反而又靠近了些,側面看來,他就是將跟小雞仔似地霍煙給罩進了懷。
強大的壓迫感來得很是突然,令霍煙有些懵。
彷彿連自己的氣息都被鎖定在了這寬大的懷抱中,有些莫名的窒息感。
“……”
霍煙咬著舌頭,她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傻不愣登的望著面前高她太多的男人。
是的,是男人,不是男生。
鎖住她的渾厚男性氣息,陌生,強大,緊迫,令她很不安。
大抵是太過緊張了,什麼時候攥上跟前男人衣角的都不知道。
莊周承鬆鬆的撥著霍煙的頭髮,又順手給擦了下她臉上的沙:
“別動,臉上也有。”
霍煙又站著不動了,仰頭,望著莊周承。
直可惜他太高,她只能看到他冷硬的下巴和喉結,還有修剪得精神的短髮。
霍煙的身高,就只到莊周承胸膛。
目光平視時,看到的就是裹著他健碩身軀的西服,熨燙得極其平整。
而衣服的顏色和款式如同他本人一般,死板,冷硬。
霍煙微微低頭,這一垂眼就看到自己正攥著人家衣服呢。
“哈……”
霍煙嚇了一跳,慌地鬆開手,無措的停頓了幾秒猛地把手縮背後去。
匆匆的抬眼偷瞟眼前的男人,看他有沒有發現她把他衣服給拽皺了。
倒不是猜到這位爺的衣服多麼昂貴,而是下意識覺得自己又一次丟人了。
她怎麼能拽著別人衣服使勁兒攥呢?
她是傻呀還是傻呀?
要不是面前站了個陌生男人,霍煙一定會狠狠敲自己腦門兒幾下。
“那個,不是故意的。”霍煙低低的出聲。
莊周承當然知道這姑娘是什麼時候拽住他衣服的,只是沒出聲。
不過瞧她這驚慌失措的小樣兒,得,他是連哼都不能哼一聲了,不然鐵定會讓她誤以為他會出手揍她。
莊周承看著霍煙的俏臉,白白嫩嫩,乾乾淨淨,小嘴巴時而不安的抿一下,搭在眼瞼上的眼睫毛也在可憐的顫顫抖抖。
不知道沙地裡是埋了黃金還是怎麼著,她那眼珠子盯在地上就沒離開過。
大抵,是真瞧著霍煙順眼了,這丫頭長得挺合這位爺的心意。
就因為瞧著順眼了,所以她做什麼他都覺得可愛極了,極細微一個動作,他都看在眼裡。
這麼仔細的打量一個女人,這麼微乎其微的關注一個女人,這在莊周承過去的人生裡,從沒有過。
岸上的索河要跟上去,被陸增給拽了一把,道:
“你過去,等著,爺一準兒得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