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沒用呀,你也沒錢呀……”
霍煙還逞強,嘴唇有些抖,卻還在笑。
“我不能讓我媽媽離開我的,我不能,不能。”
霍煙眼淚滾了下來,順著皎月似地白嫩臉頰滑落在下巴。
阿狸怒氣被壓了下去,伸手擦了霍煙臉上的淚:
“對不起。”
為什麼沒有事先把事情說開?
不只是她的問題,霍煙自己不說,她也猜不到事情是這樣。
“那五萬塊錢是哪來的?”阿狸忽然問道。
霍煙呆滯了兩秒,眼淚這瞬間再也關不住。
吸著鼻子,任眼淚肆意滑落:
“那晚上,第一次去宸宮,我喝醉了你還記得嗎?在宸宮……”
霍煙淚如雨下,蹲在地上雙手捂臉,哭聲漸大,斷斷續續道:
“我覺得好丟臉,不敢告訴任何人,我怕你們會看不起我……如果不是那次被人……我也不會賣掉我自己,反正我已經不乾淨了,只要媽媽還在,我都可以的……”
阿狸忽然狠狠在霍煙後背打了兩下,怒吼道:
“你為什麼不早說?那麼不相信我?”
如果從一開始她就把事情說出來,不會有現在的阿狸,她明狸不會墮落得這麼快。
霍煙抬眼看著阿狸大聲說:
“說了又能怎麼樣?我還是沒有錢啊,沒有人肯幫我的,沒有人!”
就算沒有中間的誤會,她還是拿不出錢來,她還是會走這一步。
阿狸也冷靜了。
是啊,早說了又能怎麼樣?
家裡她爸媽就不會逼著她回家嫁人嗎?
她大哥就不會娶新嫂子嗎?
沒人會幫她們的。
沒有人!
阿狸抱著霍煙,默默的流淚,咬緊了牙,所以她要錢,死也不會回到以前為幾塊錢飯錢而想盡辦法的日子。
霍煙哭得歇斯底里,是為自己傷心,為自己難過。
她很清楚一旦走出那一步,她將會跟以前有什麼不同。
或者,從第一次被人強了之後她就不再幹淨了。
痛哭一場,當做祭奠過去純真的自己吧。
阿狸跟霍煙打車回去,霍煙打電話給護士,又跟母親說了幾句話,放下電話後去幫阿狸,阿狸在廚房忙活。
“出去,出去,別擋著我。”
阿狸把霍煙推出去,關上了玻璃門。
霍煙撇撇嘴,說:
“我只是想幫你。”
不要算了,拿著魚食餵魚玩。
霍煙兩顆碩大的眼珠子死死盯著裡面的花斑魚,就想不通,那魚身上怎麼可能會長出花紋來呢?
太想把那魚撈起來看個究竟。
霍煙拿魚食攤在手指上,然後浮在水面,想引魚兒上來她好看個仔細。
結果手指剛下去,得,被那條大魚給咬了。
“啊……”
霍煙趕緊把手縮回來,慌忙回頭看廚房,還好還好,阿狸沒看到。
再看自己的手吧,好傢伙,流血了,兩個小牙印。
霍煙捏著手指,狠狠瞪著裡面的魚:
“哼,你們來地球到底有什麼目的?”
哪有這麼小的魚會咬人的?
“吃飯!”
阿狸把菜端出來,喊了聲。
霍煙立馬眼巴巴的跑過去,“好。”
自己搬著椅子坐下,對阿狸是一點也不客氣,她問:
“阿狸,那個魚是錢子昂買給你的嗎?”
阿狸頓了下,點頭.
錢子昂,的錢,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