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可喜的是母女平安,女嬰生的白白胖胖甚是喜人,蕭時卿每日報著愛不釋手,
可悲的只有徐明珠。
她肚皮上深紫可怖的印跡並沒有因為生產完而消失,反而因為肚皮的抽縮顯的越發猙獰。被蕭時卿看到時,從他微微一怔的表情中,徐明珠看到了濃濃的嫌棄。
儘管他盡力隱藏,顧左右而言他。可還是深深刺痛了徐明珠的心!
城南醫館
徐綰綰收到徐明珠平安產女的訊息,知道自己得回府。她令小廝回稟了蔣氏,隔天蔣氏便派了車馬來接。
徐綰綰命他前往城南醫館先接上花枝。
“小姨娘,您來了?”花枝正在藥櫃上幫著秋生打雜,看見徐綰綰和秋月進了門,笑得格外燦爛。
十幾日沒見,花枝的氣色紅潤了許多,身上的傷也好的大半,唯一不足就是過於消瘦了些。
徐綰綰笑道:“你真是閒不住,才好了幾日,就忙起來?”
秋生聽綰綰這樣說,忙放下手中的活計無奈道:“夫人不知,我都說了不讓姐姐幫手,可她偏不聽,前幾日不讓她在櫃上,她竟跑到後院搬藥材去了!”
花枝忙接上話:“奴婢好早了,哪裡就那麼金貴了?整日在這裡麻煩李大夫和秋生,我幫些忙是應該的。”
徐綰綰知道花枝的個性,無奈的搖了搖頭,“李大夫呢?怎麼外堂不見他?”
秋生此時的表情更加無奈,花枝上前一步湊到徐綰綰耳邊:“今日來了位難纏的病人,剛才在外面大吵大鬧的,把其他病人都嚇走了,李大夫沒辦法,把她請到內院了。”
“哦!”
怪不得今日門庭冷落!看來在這裡醫患關係也是十分緊張啊!
“秋生,這些時日花枝在這裡勞煩你和李大夫照看了,我要多謝謝你們!”
說著秋月趕緊從車裡拎出來兩個箱籠,由秋生領著,一行人往內院走去。
“你這個庸醫簡直是在放屁!”
剛進院子,便聽得震耳欲聾的一聲叫罵,幾人趕緊躲到屏風後面往屋內瞧。
只見一名身形偏瘦的貴婦正指著李大夫的鼻子叫嚷:“你今日若是不把藥給我開出來,我便命人砸了你這醫館!打聽打聽我崔家是什麼來頭,再看看你有幾個腦袋?”
李大夫此刻搖擺著雙手,滿頭大汗,直勸著:“夫人莫怒!夫人莫怒啊!實在這是這副藥劑看似解一時之困,卻不可長期服用,服用的時間救了,後果不堪設想啊!”
那女子聽這話,直接抄起桌上的醫書便朝著李大夫投擲,李大夫來不及躲閃,砸了個正中。
“哎呦!”眼看著李大夫的腦門上鼓起一個腫包。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讓這潑婦這般鬧,一會兒就得把醫館鬧騰翻天。
徐綰綰正要出來相救,卻見李大夫捂著腦門嘆了口氣:“這位夫人你這般實在是有辱斯文啊,我已經勸說過你,你非不聽,我也只好給你把藥方開出來,只是其中有一味藥我這裡已經沒有,你只能去濟仁堂尋,可我把話說在前頭,此藥兇猛,您慎重啊!”
那婦人一聽有藥方,頓時喜笑顏開,哪裡聽得後半句,一伸手:“拿來!”
“這位夫人,濟仁堂是官供藥房,一般人去求藥,也要不來,您要不……”
話還沒說完,那婦人便又要發狂,一揚手便嚇得李大夫直求饒:“我寫,我寫!”
直到那婦人離去,徐綰綰一行人才從屏風後面出來。
李大夫一臉尷尬地收拾著桌子:“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徐綰綰笑道:“李大夫,剛才這女子不過是尋味藥,你早些給她開了藥方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