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望著他,心頭不禁泛起一陣親切。
記憶之中,這大頭兒子叫阿桃,是原身未成年的小師弟,也是如今傾天觀僅有的三個成員之一。
陸玄有些新奇的看著眼前的大頭道童。
“問題不大,大阿桃。”
“那真是太好啦,大師兄!”
阿桃的道童做出舒了口氣的樣子,神態顯得異常卡通化。
果然不愧是原身最寵愛的小師弟啊,的確很可愛嘛
陸玄露出個合乎觀主禮儀的微笑,情不自禁的上手rua了rua道童的大腦袋,同時在心底默默自我開導。
雖然這個道觀鳥不拉屎,人員凋零,看起來是沒啥前途。
但是換一個角度來說,也可以理解成自然氣息濃郁,人際關係簡單嘛
也勉強算是個宅男養老的好地方,吧
正當陸玄暗自做著心裡建設的時候,一道醉醺醺的聲音忽然從前方傳來。
“還有酒沒,阿桃!”
右側的一間屋裡,踉踉蹌蹌地走出一個披頭散髮的道士,手裡還提著只酒壺。
酒壺倒扣,顯然已經喝乾。
小道士急忙跑過去,一臉的為難:“你別再喝啦,二師兄!”
,!
“醒酒湯就快熬好了!”
“少廢話,給我拿酒!”
醉酒道士一把推開跑來攙扶的阿桃,語言粗魯,還略帶哭腔。
“還不是因為那老傢伙,為師不公!”
道士邊說邊哭,還酸唧唧的吟起了詩。
“醉鄉路穩宜常至,他處不堪行!”
陸玄看了兩眼,微微側過臉去。
回憶裡不太愉悅的細節被勾勒清楚,心裡本能地泛起一陣厭惡。
這個醉醺醺的道士,也是陸玄的師弟,排行第二,杜逢春。
杜逢春與陸玄年齡相仿,也是自幼入門。
小時候倒還像個人,現在嘛,比較像狗。
此人為人狹隘,往日裡處處和陸玄針鋒相對。
因為老觀主坐化前指定了陸玄為觀主,繼承所有遺產,把杜逢春氣的嗷嗷狗叫,試圖武力奪取觀主之位。
可惜,陸玄雖然武功稀爛,但他比陸玄還爛,被一巴掌呼倒在地。
所以最近這段時間,杜逢春常常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整天抱著個酒罈嚶嚶嚶的哭泣,人越多,哭得越兇。
今天這一幕,不過是過去十天來,鬧劇的不斷重演。
彷彿有一陣風吹過,陸玄站在門檻上,看了看又哭又鬧的杜逢春,又看了看一臉為難的阿桃。
最後,他無言地抬頭看了看頂上的門匾。
一種巨大的不真實感撲面而來。
真的穿越了,也真的重生了啊
而且,挺他孃的無厘頭啊!
這開局
“那個”
沉默了很久,他喊住了鬧哄哄的兩人。
“道觀裡,有梯子的吧”
開局很亂,但他的思路沒有亂。
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應付天門弟子的找茬。
他抬頭看了看上方,寫著“傾天觀”三個字的門匾。
這匾,是肯定不能留了
倒不是貪生怕死,主要是不想捱打。
陸玄才剛剛死過一次,雖然時間很短促,但已經對人生有了全新的體會,總結出了兩項原則。
第一,生命寶貴,不要做無用功。
第二,生命寶貴,不要上趕著捱打。
很顯然,這兩項原則的重點,是生命寶貴
很顯然,牌匾繼續掛著,和這兩項原則嚴重衝突。
杜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