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貴站在陸玄面前,神情既虔誠又迷惘,像一個可憐的信徒。
陸玄忍住了伸手摸摸他腦袋說一聲“主會保佑你”衝動。
“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不搞傳教,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不搞傳教”
陸玄心中默唸三遍,作為接班人,無神論牢記心間。
他撓了撓胳膊上昨夜被蚊子咬的包,然後說道:“可以。”
沒等福貴開口,他神秘的說道:“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陪我做一件事。”
一個半時辰之後,福貴口中喘著粗氣,兩眼露出興奮的光芒,彷彿開啟一個新世界大門。
“這也太好玩了吧!”
“就是輸了以後做的這個波比跳,有點累人。”
他望著手中的撲克牌,一副意猶未盡的神色。
陸玄也笑眯眯地望著自己新發展出來的牌搭子。
不錯,腦子靈光,但是沒有過分靈光,既讓自己感到了激烈的對抗,又不會讓自己輸牌。
這種感覺,比以前出千贏阿桃還要痛快。
他心滿意足地說道:“好了,我們今天先來解決第一個問題。”
“你有什麼愛好和特長?”
“愛好和特長”
福貴遲疑了半天,低頭說道:“我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如果說特長的話,倒是勉強有一個。”
陸玄挑了挑眉頭:“說來聽聽。”
福貴說道:“我很會數算,記性也不錯,雖然沒有人教過我,但酒樓的那些賬目,我瞟一眼就能算明白。”
“還有剛才玩牌,從玩到第二把開始,你抽到的每一張牌,我都能大概算出來是什麼。”
陸玄嗤笑一聲:“別說笑了,要是這樣的話,你還能輸給我?”
福貴也不說話,就直直的看著陸玄,直到陸玄的笑容,凝固,僵硬,消失。
陸玄在福貴的眼中,看懂了人情世故,還有一絲憐憫。
他沉默的,輕輕合上手中的撲克牌。
很好。
一個只有我陸某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福貴沒有因為陸玄的水平很菜,就不跟他玩。
每天中午和晚上送飯的時候,他都會留下來和陸玄打一個時辰的牌。
順便聽一些有的沒的。
什麼存在主義啦,虛無主義啦,犬儒主義啦,理想主義啦
總之句句跟自己沒關係,又好像句句都跟自己有關係,聽得讓人怪害怕的。
“人生本來是沒有意義的嘛,有的人認識到了這一點就徹底擺爛了,有的人雖然認識到了這一點,但活著活著就折騰出了點意義。”
“那什麼是理想主義,什麼是犬儒主義?”
“你上次和我說的那個姑娘叫啥來著?”
“小美。”
“啊對對對,小美。”
“譬如你和小美搞物件,你對她要死要活,就算是皇帝的三千個老婆都擺在你面前,你也不屑一顧,認為只有小美最好。”
“這就叫對愛情的理想主義。”
福貴靦腆的看了陸玄一眼:“說是天下間最好的女人,倒也沒錯,但一敵三千,還是稍微有點過了。”
陸玄冷笑一聲:“我再給你說說犬儒主義吧。”
“譬如你和小美搞物件,她說你是天下最好的男孩子,但是過了兩天,你發現他還同時和另外五個男孩子說了同樣的話,你只是個老六。”
“從此以後,你不僅再也不相信小美,也不再相信愛情,你覺得世上一切愛都顯得可笑和虛假。”
“這個時候,你就從理想主義變成了犬儒主義。”
福貴的臉變得煞白:“聽起來,這犬儒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