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守衛,一隊士兵帶甲列隊而來,然而還沒有到達現場,就聽到了國師的制止。
“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過來。”
阿桃緊急的下完一道指令之後,面帶著莫名的神情,看向對面的人。
他的臉上彷彿常年帶著一幅冰冷淡漠的面具,然而到了此刻,還是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了一絲愕然與震驚。
“師陸觀主”
風雪之中,站在他對面的是那道熟悉的身影。
寬大的黑白道袍隨風擺動,面目俊朗的道士顯露出慵懶的神情,眼中卻搖曳著騰騰的殺意,側身而立。
“為什麼”
聽到這聲疑問,陸玄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我還沒向你發問,你倒問起我為什麼了?”
阿桃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艱澀與顫抖。
“我親眼見到你死在面前,親手將你火化成骨灰,親自將你埋在了穹窿山上。”
“為什麼,你還能歸來”
陸玄聽到阿桃的話,卻沒有回答他,而是撓了撓頭。
他沒想到自己的屍體,是被阿桃燒成了骨灰處理掉。
他有些心虛的問道:
“你不會把我埋到道觀後面那塊菜地裡吧”
阿桃平靜的神情中糅雜了一絲震驚,還有一抹不可思議。
“你果然,是從穹窿山中爬出來的。”
陸玄有些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當初他把杜逢春殺了,就埋在那裡。
自己被阿桃害死,又被埋在那裡。
這t是什麼樣的師門傳承啊
沉默醞釀了很久,陸玄才重新發問。
“為什麼?”
阿桃的面色冰冷:“什麼為什麼?”
陸玄用手指點了點自己。
意思是,當日一戰,為什麼要對自己動手?
為什麼要殺了自己?
阿桃沉默了很久,重新抬起眼眸,眼神不再像是一個因為師兄復活而錯愕的師弟,而蘊含了上位者的氣度。
“陸觀主,你記得王二壯嗎?”
陸玄輕輕點了點頭。
“他被賭坊引誘,又被賭坊殺死,死的時候,才十三歲。”
陸玄沒有說話,因為阿桃的話很密。
“當時我哭著求你為他報仇,陸觀主,你記得自己是如何作答的嗎?”
時間太久,陸玄對自己當年的回答大概能猜個大概,但也記不清楚。
“你說, 但是邾國有官府,官府不管,讓你一個道士來管,這不合理。”
陸玄想了起來,沒有否認。
以他的性格,做出這樣的回答,再正常不過。
他還記得阿桃後來習武的契機,也正是在此。
“陸觀主,我是入了天門,拜在恩師門下之後,才明白你為什麼不想管。”
“因為凡人命如草芥,本就是高高在上的武人、當權者的共識。”
“天生眾生,生而不公。”
“有人生來天賦異稟,只要機緣得當,便能拜入高門大派,比如你,比如因你而死的曹無敵,比如天門九成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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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生來皇親貴胄,一生順風順水,只要沒有大的變故,便能永世尊榮,比如當今的皇帝,比如前任的皇帝,比如所有沾帶了皇室血統的人。”
“指望這兩種人去同情弱者,去理解底層百姓的痛苦,是無稽之談。”
“唯有毀掉武者,使眾生,生而歸於武力上的平等。”
“唯有制約權力,使權力用於維繫眾生之平等。”
“才能救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