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紅,如同酒後微醺,愈發慵懶迷人,和平日裡沒精打采的鹹魚比起來,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這酒裡真加東西了。他摩挲手腕,表情不像剛才說話時溫煦。
周閒搖搖頭,低聲說:“沒什麼事情,就是藥效有點猛烈。”
陸寧琛眼神一寒,笑容危險至極:“你是白痴嗎?明知酒有問題,還敢喝!”
推辭的藉口多的是,周閒真是腦子有問題,才會把那酒給喝了,而且還喝光了,也不知道這傢伙是否能夠堅持到回去。
周閒也不反駁,跟著他一路走到車邊,正習慣性地開啟副駕駛,就聽陸寧琛說:“坐後面來,免得你待會兒打擾到司機。”
“哦。”周閒聽話地坐進後車座,冷白的面板染上薄紅,已經出了宴會場地,沒必要穿得這麼正經。
周閒乾脆脫掉西裝外套,修長指尖拉扯領帶,車內空間有限,能讓人清楚地聽到他的呼吸變得沉重。即使在這種狀態下,他也不忘調笑陸寧琛兩句:“陸總,你的潔癖在這種時候失效了嗎?”
陸寧琛剛告知司機送他們去別墅,聽到他的調笑,側眸一看,周閒已經把西裝外套給脫掉,隨意地蓋在大腿上。
他是真的沒耐心解領帶,胡亂扯開,襯衫上的扣子被他解開兩三顆,露出修長脖頸。線條分明的鎖骨在襯衫與領帶下若隱若現,臉頰薄紅,半闔眼眸,微醺的姿態,透著色氣與性感,引人遐想。
“怕你打擾到司機。”陸寧琛說著,便開啟隔板,好像真的怕周閒打擾到司機開車。
“呵呵,原來如此。”周閒的聲音變得低啞,慢悠悠開口說話,本就優越的聲線性感懶散,帶著漫不經心的調子。
車內有些昏暗,他往後傾靠,造型師精心做好的髮型變得凌亂,沾水的額髮撩開,露出光潔的額頭,深邃眉目輕皺,車窗外偶爾閃過的光線,在臉上落下陰影,危險而迷人。
“起碼要二十分鐘才能到別墅,你能堅持嗎?”陸寧琛詢問,他發現周閒表情的變化,也聽見了他的呼吸逐漸加重,不安分地動了動腿,西裝外套蓋得嚴實。
如果不是舉辦宴會的場地在郊外,距離市內的醫院更遠,陸寧琛會選擇將周閒送往最近的醫院。
周閒側頭看他,反問:“堅持不下去,你能怎麼樣?”
“……”
陸寧琛摩挲著手腕,語氣平靜:“不如說一下,你為什麼要喝那杯酒?”
既然知道酒有問題,為什麼要喝?
只要暗示他,他多的是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周閒唇角微勾,笑吟吟地道:“陸總,你應該先回答我的問題,再提出新的問題。”
昏暗狹小的空間裡,周閒把他那邊的車窗降下,窗外景色在快速向後退。風透過車窗吹進來,把他的頭髮吹得更加凌亂,危險的眼神落在陸寧琛身上,唇邊勾著莫名的笑意,與平日裡的懶散鹹魚,完全就是兩個人。
陸寧琛非常冷靜,從暗格裡拿出一瓶水丟到他懷裡,言簡意賅:“清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