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閒的追問,陸寧琛仍然面色平靜地說:“不可以。”
他就算被周閒牽著手,也保持著端正優雅的姿態,好像絲毫不在意被人牽著手,冷靜自持的模樣,與周閒的瀟灑不羈形成極致的對比。
昏暗的後車座之中,黑髮凌亂的慵懶青年,衣衫凌亂,透著色氣的性感,隨性瀟灑,彷彿剛從酒醉燈迷的場所走出,放蕩不羈而隨意,連問一句話,都顯得放浪形骸。
而另一個卻是溫和優雅的紳士,與他截然不同,白色西裝整潔乾淨,每一個細節都保持著優雅,姿態端正有禮,彷彿隨時都可以出去談商務,出入任何上流社會的場合。
他們兩人各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中間隔著一段距離,短短的距離像是楚河漢界分割出兩個地盤,偏偏他們的手緊緊牽在一起,放在中間的分界線上,疏離卻又莫名親密。
周閒忍不住嘆氣:“真小氣。”
任由周閒對他說任何話,陸寧琛都一臉淡定,除了周閒提出牽手要求時,出現過一絲波瀾,但很快就端住,完全就是個一生要強、絕不落下風的反派。
此刻聽他意有所指地抱怨,陸寧琛笑著回敬:“我潔癖。”
周閒挑眉:“好啊,你之前一直對這個話題避而不談,現在終於承認了?”
“如你所願而已。”
陸寧琛自認自己不是潔癖,他只是不喜歡與他人近距離接觸,要不是周閒的這杯酒是替他喝下去,剛才又有一個尷尬的誤會,陸寧琛才不會藉手給他牽。被人緊緊握著手的感覺太奇怪,就連心情都有點怪異,心臟始終繃緊,無法放下。
從小到大,陸寧琛都沒有被人這樣牽過手,即使他不願意承認,但心中的動搖不可忽視,甚至無法繼續保持之前的警惕,周閒這人出招毫無章法,將他的節奏打亂得一塌糊塗。
於情於理,陸寧琛都該對周閒警惕起來,甚至可以趁著周閒現在被藥弄得不清醒之時,弄清楚他的性格為什麼與資料裡的“周閒”差距這麼大,難道說他從頭到尾都在偽裝嗎?
但如果是這樣,陸寧琛心中的疑問更加多了,周閒為什麼會接近他?他和陸寧錦真的只是交易關係嗎?不像,陸寧錦那個蠢貨根本沒有足夠的利益驅使周閒,也沒有那個資格來操控一切。
如此一來,周閒背後的人又會是誰?他來到自己身邊的目的又是什麼?他想要從自己身上得到些什麼?
陸寧琛心中的疑惑沒來得及解開,周閒一個請求就打亂他的所有節奏。一場混亂之後,陸寧琛變得更加冷靜,他不急著弄清楚這一切,反正周閒絕對無法從他手中逃走,他有的是時間與機會弄清楚周閒為何而來。
“陸總,你握得有點緊,是怕我逃走嗎?”周閒感覺到陸寧琛在不知不覺地回握他,而且力度不小,輕輕晃晃他們緊牽著的手,還笑得一臉欠揍,好像在向陸寧琛得意地炫耀著什麼。
看,你也沒那麼嫌棄牽手吧!
陸寧琛瞥他一眼,十分平靜,絲毫沒有被拆穿的窘迫之色,甚至提醒他:“沒有你的力道大,松一點,我手被你捏紅了。”
他說的是真的,周閒用的力氣不比他輕,而且非常不老實,指腹總是狡猾地摩挲著他的手背,把那一塊面板摸得泛紅。本就白皙乾淨的手背出現一抹紅色,非常明顯,陸寧琛只是懶得計較,現在周閒敢找事,陸寧琛就隨口點明。
“哇,是哦,陸總你不說,我都沒有注意到,真是對不起,需不需要我給你吹一吹?”周閒目光往下移動,車內燈光太暗淡,他眯著朦朧的狹長眼眸看了半晌,才發現自己真把陸寧琛的手摸出淡淡的紅色,白裡透紅。
陸寧琛:“你老實一點,馬上就要到了。”
總覺得下一秒,周閒又會做出什麼不太好的事情,這讓陸寧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