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給他, 卻又告訴他你生來就和這樣的世界無緣。
他曾怨恨過,但又覺得自己像個傻瓜,明明都從夜鬥那裡聽說過神明的傲慢,又為何要自取其辱。
但那時他已經釋然,既然世上真的存在八百萬神明,比起怨恨不應該是祈禱更有用嗎?
就像現在,透過祈禱,真的有神明降落在他的面前。
他點點頭,笑著說自己當然知道。
那你知道你的命運嗎?安倍晴明接著問道。
……他不知道。
應該說,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
但是安倍晴明知道。
又或者說,他知道『小田切晴』的命運。
他向他解釋了他與生俱來的那種力量,和未來他所需要面對的一切。
事無鉅細。
那你為什麼要對他解釋這麼多呢?
小田切不認為知曉一個人的命運這種話,是隨隨便便就能被說出口的。
安倍晴明為他解惑。
——因為他想扭轉小田切晴的命運。
而且,他也做到了。
安倍晴明修改了小田切晴的因果律,將『超越者』的命運從他身上剝離。
用一種小田切至今為止都沒猜到的方式,讓他得以用異能力換取可以看見『真實』的眼鏡。
從此,『小田切晴』就成了獨立的個體。
超脫於命運之外。
小田切很感謝這位白髮的神明大人,雖然他始終堅持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陰陽師,但小田切還是日復一日來神社同他講話,偶爾被其他事絆住,也會寫信找善良的小妖怪送到安倍晴明手邊。
他們相處了整整三十個日夜,在三十天結束之後,安倍晴明突然消失,就像他來得時候那樣,無聲無息。
再然後小田切就去了橫濱求學,中間又發生過很多事情,直至今日他才有機會再來這座神社。
但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就連當年神社很有人氣的陶土招財貓,都不知道散落在什麼地方,可能早就摔破了吧。
他笑著向幼馴染講道。
“命運啊……”
的場靜司感嘆道。
“你不想問問我原來的命運是什麼嗎?”小田切有點意外,“我還以為你對這個會很感興趣的呢。”
“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這倒也沒錯。
小田切若有所思。
他倒沒想過有什麼好對小靜隱瞞的,只是有些事情時間太過久遠,牽扯也太多,他能說的也沒幾件,告訴對方也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但他又突然起興,想要對小靜說點什麼。
“那我略過中間過程,直接跟你說結果怎麼樣?”
的場瞥了他一眼,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但小田切已經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
“好嘛,我知道了,你不想聽我就不說。”
但沒一會兒他就又變卦了,又或者說,是這幾年在外的任性本性上線了。
“不行,我還是要說。”
沒給幼馴染反應的機會,小田切就飛速補上後半句。
“『小田切晴』會在二十歲時死去。” ?
的場靜司想過無數結局,但從未想過自己的幼馴染原本會在這麼輕的年紀死去。
小田切像看穿了他的想法般解釋道:“這世界上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嘛,就例如,戰爭什麼的。”
“戰爭?”
現在的時代和平得很,又哪來什麼戰爭?
問題在於,的場靜司明確知道小田切絕不會無的放矢,但他也確實無法理解這個舉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