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看見來電時,關昇被子一掀,立馬從床上坐正了:“沈總。”
“明天安排幾個人將我現在住的房子收拾出來,”電話這頭,沈屹驍一絲遲疑也沒有,所做的決定像是深思熟慮,又像是衝動不經大腦:“都搬到六棟去。”
他倒要看看,她葫蘆裡到底要賣什麼藥。
關昇愣了兩秒的神才反應過來:“好的,”帶著不確定,關昇小心翼翼地問:“沈總,還有其他的事嗎?”
“沒了。”
說完,沈屹驍把手機往沙發裡一撂,起身往餐廳去的時候,他雙腳一轉又走到北陽臺,平視的視線掃過對面,幾乎一眼就目光鎖定,見燈還亮著,他扭頭往牆上看了眼時間。
都凌晨一點了還不睡。
以前,夜濃是亮燈睡不著,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周圍太暗,她反而會翻來覆去,慢慢的,就養成了留燈睡覺的習慣。
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但半夜喝水的習慣,她是怎麼都沒改掉。
迷迷糊糊間,她眼睛都沒睜開就伸手將床頭櫃上的水杯摸到了手裡,淺淺一口溫水含到嘴裡時,耳邊突然傳來低沉又模糊的聲音。
「是不愛我才跟我分手的嗎?」
眼皮一抖,滑到嗓子眼的溫水差點哽住她喉嚨,夜濃倏地睜開眼。
幽黃的光線裡,她目光怔忪,突然想到早上被她打翻在地的玻璃水杯。
如果給她倒一杯水放在床頭是對方的細心,那充滿電的手機呢?
正常來說,對方將她送到那個房子裡後就應該走了,可是早上醒來後,手機是放在包裡的,那人難不成是在等到她手機充滿電再走的?
這個解釋牽強的讓夜濃眉心越攏越深。
想到晚上那個齊總和沈屹驍並排走在一起的畫面,她心臟一緊。
這人該不會是想和她破鏡重圓?
翌日中午,夜濃拿著特意交代曲姚去買的午餐,來到阮瑜辦公室。
“給,你的最愛。”
阮瑜為了保持她的好身材,一週有五天都在吃減脂餐,包裝精緻的飯盒一開啟,她就嘆了口氣:“知道吃你這一口會讓我多出多少脂肪嗎?”
夜濃拉著她手腕和她一塊兒坐到沙發裡,“多鍛鍊一會兒消耗掉不就沒事了。”
輕輕一個抬眼,阮瑜就注意到她眼底幾道紅血絲,“昨晚沒睡好啊?”
夜濃趕緊用指尖摸在眼睛下:“還沒消嗎?”她睡眠不好的話會有黑眼圈。
阮瑜輕笑一聲:“據我所知,你睡眠一向都不錯,該不會是太久沒回來,水土不服吧?”
水土不服倒遠不至於,就是昨晚心裡閃過的那個可能性讓她後半夜幾乎沒怎麼睡。
夜濃沒什麼能說知心話的朋友,這幾年唯一交心的也就阮瑜一個了,但她又實在不想將自己的陳年過往說給她聽。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以另一種方式從她這裡問問意見。
夜濃垂著眉眼,“昨晚跟一個朋友聊電話,聊晚了。”
阮瑜夾起一粒玉米粒放嘴裡,隨口道:“這邊的老朋友?”
不想把謊言編大,夜濃就沒應她這話:“我那朋友最近遇到點事。”
本來阮瑜還沒有多想,結果她一連兩句都帶出了「朋友」二字。
這是跟她玩假裝是朋友系列?
阮瑜瞥她一眼,順著她話繼續往下問:“什麼事?”
夜濃拿出她來之前就想好的說辭:“有天晚上她喝醉了,被一個陌生男人送了回去,後來發現她前男友竟然和那個男人認識。”
喝醉?
阮瑜想到那天晚上在chris酒吧,不過她走的時候,夜濃還很清醒。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