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濃額頭都沁出了薄薄一層汗,不知是不是缺水了, 她喉嚨很乾,但面前的白瓷碗已經空了。
在她說?那杯涼掉的金駿眉連香氣都沒?有了以後, 對面那人就再?也沒?了去衝第二?泡、第三泡的興致。
夜濃抬起頭,視線筆直地撞進?他那雙漆黑的眼睛裡。
記憶裡那雙溫柔的眉眼,不知怎的, 莫名熔了他此時眼底的玩味。
讓夜濃不自覺放軟了調子。
“那是我的手機,”她語氣幾分誠懇:“如果?沈總方便?,可否還給我?”
還是和以前一樣,被掐到了軟肋, 才能讓她服一絲絲的軟,但這種軟卻不是她的本心?。
沈屹驍細細凝視她一會兒後, 卻笑了笑:“我今天很忙,改天再?說?。”
話?說?完,他一絲遲疑都沒?有就起身出了餐廳。
夜濃目送他背影消失後,整個人如繃緊到極致斷掉的弦,往椅背上一靠。
那種感覺就像是領導在給自己穿小鞋,不想穿,卻又不得不自己伸手接過,違心?地說?一句:領導,我自己來。
所以接下來,她要怎麼辦?
求求領導放過自己,還是說?殷勤一點?去討好領導,又或者,認真努力工作,讓領導對自己有一個新的改觀?
亂七八糟的想法?在她腦海裡一一過著,“叮”的一聲,電梯門開。
夜濃掌心?壓在心?口,一連兩?個深呼吸後,她才鼓起勇氣走到那扇雙開裝甲門前。
心?想,等下他開門,她一定?要禮貌客氣,一定?要和顏悅色,最?好每一個毛孔都綻放笑意,總之就是不能惹他這位太子爺有一丁點?的不高興。
一陣心?理建設後,夜濃摁響門鈴。
一秒、兩?秒、三秒
夜濃又摁了一遍。
又一個三秒、五秒、十秒過去,依舊不見門開。
難道沒?回來?
可他是穿著一身浴袍走的,不回家能去哪?
夜濃從手提袋裡翻出手機,雖說?沈屹驍的手機號早就被她刪了,可那串號碼卻並沒?有從她記憶裡刪除。
幾番猶豫後,夜濃摁下那串爛熟於心?的手機號,話?筒裡很快傳來了等待音。
每響一聲,夜濃的心?髒就跟著“咚”一聲。
想他接,又怕他接,一番心?裡鬥爭後,話?筒那邊傳來人工語音提示。
手機從耳邊拿下來,夜濃擰眉看著通話?記錄裡的那串手機號,雖說?好幾年沒?撥過這串號碼了,但她絕對沒?記錯。
所以沒?接的原因,難道是因為他拒接陌生來電?
沈屹驍的確很少接陌生來電,但夜濃的這個新號碼對他來說?卻並不陌生,甚至還在他的手機通訊錄裡有它專屬的名字:「y」
至於為什麼沒?接,是剛好那個時間?他在洗澡。
當他注意到手機螢幕有一個未接來電時,他人已經到了地下車庫。
秘書關?昇見他從電梯間?出來時,忙開啟後座車門,然而下一秒又見他往前邁的雙腳猛然停住。
眉宇擰了短瞬,緊接著,唇角卻彎了。
讓人一時分辨不出他當下的心?情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等他上了車,關?昇從後視鏡裡看見他舒展開的五官,心?裡的石頭這才落了地。
“沈總,羌海專案的簽約儀式是下午兩?點?到兩?點?半,上午八點?半您有一個短會,會議結束,我們就直接去機場了。”
沈屹驍闔著眼,輕應一聲:“簽約儀式前是不是還有一個領導會見?”
“是的,不過時間?很短,十分鐘就能結束。”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