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幾乎聽不見。卻沒曾想突然見院子裡有個人冒出來,倒把專心哼歌的宋墨玉嚇了一跳。
原是陳司懸也被雨聲驚醒,過來檢視宋墨玉種在院子裡的辣椒。宋墨玉之前提起過她種的這種叫辣椒的植物雖然喜水怕澇得很,雨水過多會漚根。今天這雨勢,要是不管,辣椒地裡肯定會積水。
宋墨玉自己都忘了這茬,眼下看到陳司懸,她連忙拿起屋裡的油紙傘便衝了出去。
等處理好後,兩人頭髮和身上難免都沾了雨水,兩人便一塊進了廚房,打算先拿乾淨的帕子擦一擦。
“喏。”陳司懸拿過一塊帕子先遞給宋墨玉,自己又另外找了一塊。
宋墨玉說了聲謝後,蹲到灶臺前把埋著的火星子引燃了:“反正也睡不著了,先用火把衣裳烤烤乾,等會我做早飯。許久沒在家裡做早飯了,今天我做個新鮮的。”
自從宋家好食開業後,早飯她都是讓陳司懸去飯館裡拿回來給家裡人吃的,很少在家現做。但今天起得早,在家做也不麻煩。
“嗯。”陳司懸應了聲,幫忙把柴抱過來了些。
“看在你剛才捨命救辣椒的份上,今兒給你做個不一樣。”宋墨玉把燒火的事交給陳司懸,自己起身去舀了幾瓢麵粉進盆裡。她多做點,到時候帶到飯館裡去給唐惠惠他們吃。畢竟當初招工的時候她就說過了包人家早飯和午飯。基本就是她吃什麼,夥計們就吃什麼。
陳司懸一邊燒火一邊看著宋墨玉調麵粉:“你剛才在唱歌?”
“我唱那麼小聲你都能聽見,莫不是順風耳再試?”宋墨玉把面揉成麵糰後,在手上塗了一點油,兩手握拳開始按壓麵粉。
陳司懸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了笑:“順風耳?這稱號倒是有些意思。”學武之人,總是五感比常人強得多,“就是聽不明白你唱的意思。何為時針?”
宋墨玉隨口回答:“這跟時辰是一個意思。咱們大俞朝的計時方法不就是按照日晷嘛。日晷上面有十二個時辰的分割槽。時針轉動就是時間流逝的意思,用來感慨韶華易逝。”
“你懂得還挺多的。”陳司懸往灶臺里加了幾根柴。他默了默,似乎想了很久,終於問道,“你還唱到是不是還會牽掛他?他是誰,你情郎?”
他聽得出來,宋墨玉唱這歌時,似乎有幾分悲涼寂寥。彷彿一個人在無邊的黑夜中,無望地獨處著。
“什麼情郎?哈哈哈哈。”宋墨玉愣了一瞬又笑出聲,“人家歌詞是這樣的,我只是順嘴唱出來了。我哪來的情郎,要不下次我改個詞吧。”
她實在不知道陳司懸還會八卦歌詞的細節。
陳司懸心裡鬆了口氣,神情也明快起來,霎時岔開話題:“你這做的是何物?”
“油條的加強版。”
“?”
“雞蛋布袋。沒吃過吧?”宋墨玉拿起擀麵杖把麵糰擀成長方形。
陳司懸搖搖頭,忽然好像想起什麼,大步朝外頭走去。
“你上哪去?”宋墨玉忙問。
陳司懸一把抄起門邊的傘,聲音遠遠傳來:“店裡的辣椒我去看看。”
等陳司懸回來時,雨勢已經變小了。家裡人也陸陸續續起床。趕著去讀書的宋之衡挎著書袋正守在廚房裡頭:“姐,好了沒!”
“好了。我真服了你了,催命都沒你這麼催的。”已經被宋之衡問過無數遍的宋墨玉罵罵咧咧地撈起一根雞蛋布袋,控好油後在砧板上斬成四段,然後用油紙包給宋之衡裝好。
雞蛋布袋其實就是在油條開炸的時候,在油條的空當中加入一個雞蛋。外面的油條酥脆鹹香,裡頭的雞蛋香嫩鬆軟。不需要什麼多餘的調味料,只需要把油炸時的火候掌握好,主打一個外酥裡嫩。
宋墨玉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