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兒子可要見見。”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屋內幾人均把視線投過去。門外使女掀了門簾,一位頭戴金冠、身著錦緞窄袖胡服、手執馬鞭的青年走了進來,屋子都因這樣一位丰神俊朗的青年亮堂幾分。
“沒規矩!有客人在呢,還不過來見禮。這是景山書院廉齋長的夫人和她掌上明珠,都是斯文讀書人,快收了你這套土匪做派,當心嚇著人家。”朱夫人笑著介紹,“妹妹,這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範彬,就盼著他彬彬有禮,沒想到還是個兵痞。”
朱夫人說話的同時,範彬已經拜下去了。
廉夫人連忙起身扶起,“這話我可要駁一駁,多好的孩子,樣貌好、精氣神、本事好,我若有這麼個兒子,笑都要笑醒了。好孩子,拿著。”廉夫人從袖中摸出一塊玉佩,來之前就準備好的見面禮。
“景維去歲已中瞭解元,今年不考春闈那是為了三年後衝一衝名次,豈是這孽障能比的。旁人家裡出了個進士歡欣鼓舞,換做你家跌出前三甲都叫人惋惜。”
“姐姐又來!這些年可是學壞了,咱們這樣親近,學旁人虛客氣什麼,景維固然不錯,可我更愛賢侄這般英朗少年。多好的孩子,知道的說你謙虛,不知道還以為你炫耀呢!”廉夫人口氣親近得打趣,又問範彬近況:多大年紀,習什麼武,讀什麼書,可有婚配,來的一路累不累?
範彬一一恭敬答了,其中可有婚配是重點,到了廉夫人這個年紀,看到未婚優秀青年,總是想著牽紅線的。
“功業未建,何以為家?”範彬朗聲答道。
“這孩子,害羞了。你喜歡什麼樣的早早和長輩說,你若喜歡溫柔嫻靜的姑娘,我給你留意著;你若愛英姿颯爽的女子,姐姐可要抓緊些。這世上的好姑娘是有數兒的,咱們早早下手,姐姐早享弄孫之樂。”
範彬兩頰通紅,神態飄忽,羞得眼睛不知道往哪裡落。突然看見坐在旁邊的廉景華,忍不住愣了愣,又不好意思得挪開視線。
兩位夫人也見了,廉夫人連忙笑道:“瞧我,瞧我,說起閒話來沒完。賢侄,這是小女,我與你母親情同姐妹,託大,小女喚你一聲表哥可使得?”
“表妹好!”範彬這個愣頭青,沒等廉夫人說完已經行禮叫人,又踟躕得在身上摸了摸,好似要摸出份見面禮似的,看得兩位夫人哈哈大笑,景華也忍俊不禁。
“傻孩子,哪兒用得著你,為娘早備下了。”朱夫人又退下一個鐲子遞過去,方才是蓮花紋,現在是萬字紋,金絲纏繞工藝十分難得,比材料本身金貴,朱夫人卻一送送倆。
見景華忍不住看母親,朱夫人直接塞過來,“拿著。這是替你表哥給的,不許推辭。”
景華卻不過,上前兩步,矮身行禮,口稱表哥。
廉夫人又趕忙補了一份見面禮,幸虧她做事向來有備無患,寧可備而無用,不可用而無備,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說笑一陣,就到了午飯時間,朱夫人說都是至親,不用拘束,“只四個人還要分出幾桌不成”,遂一起用飯。
一頓飯賓主盡歡,飯後,朱夫人領著廉夫人母女去後院散步消食。她們畢竟是女眷,範彬不好總陪著,被朱夫人打發去忙自己的。
“花園裡也有個蓮湖,就是瞧中這個我才買下的這座宅院。每每想起小時候,我就忍不住惦念這些荷花。在邊城,哪裡有蓮花荷葉,想解一解思鄉都沒辦法。”朱夫人叫人劃了小舟過來,在蓮池中游覽。
“稍微有那麼點兒意思,若是在外面的大湖,只拿個木盆做著,蓴菜、菱角、蓮蓬……什麼都能摘來。”朱夫人遺憾道。
“咱們都什麼年紀了,安靜待著,讓兒女侍奉。”廉夫人笑答。
幾人只是在小舟上稍稍解饞,天色就不早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