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師成臉上的表情十分不願。
賀蘭雪糯瞭解他,顧師成這人缺了些野心,他不想向上做權利至高者,他一直只想找塊僻靜之地,守著佳人,過完此生。
只是上一世,顧師成一直覺得是她導致了戚笛笛與他的分離。
戚笛笛也演得一手好戲,她告訴顧師成她沒辦法接受和自己的姐妹共侍一夫,讓顧師成對他十分愧疚,轉頭嫁給了二皇子。
又利用著顧師成的愧疚和愛讓顧師成為她出生入死。
“就這麼辦吧。老將軍快起身吧,不要傷筋動骨了。”皇帝的聲音從高處傳來,不容拒絕。
老將軍感念地磕了個頭,老夫人攙扶起他,顧師成臉上的不快掛著,他一同攙扶起老將軍,和賀蘭老夫人一人一邊攙扶著。
當顧師成攙扶老將軍走回來時,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賀蘭雪糯身上,眼裡似乎在責問她。
他扶著老將軍坐回案前,走回來時拂過一陣檀香,味道太熟悉了,賀蘭雪糯心間不禁緊了緊。
耳畔傳來低沉的聲音,“你又要玩什麼把戲?”
她震驚抬頭,顧師成微啟嘴唇,用極其小的聲音說著這話,眼裡陰雲密佈。說話聲音小得只有她聽得到。
顧師成離去後,她心裡緊繃的弦才徹底斷開。
顧師成雖不樂意,但有一人卻浮於面上的興奮。
戚笛笛聽完陛下確定讓顧師成掌管兩隻兵符後,她壓抑住激動,手抓了抓裙角。
揚起的嘴角被她剋制著壓下。
一切又有了無限可能。
待侍女們端著各式菜餚走了進來,宴會才繼續了下去。
沒了剛剛的沉重氣氛,大傢伙開心地熱聊起來,四周吵嚷一片。
期間還有各種歌舞表演,婀娜的舞姿,暢快的音律,都讓眾人心情舒暢。
黃龍案前,皇帝與皇后一同舉杯飲酒。
賀蘭雪糯注意到,皇后不再眼神流連她。
她再看向二皇子,二皇子變得禮貌許多,不像先前那般,反而笑中多了幾分距離感。
一切都變了。
她們看中的不過就是兵符,只要她把兵符推出去,就可以輕鬆解決這二人的虎視眈眈。
接下來,憂心的人怕是變成顧師成了。
想著,賀蘭雪糯蔑笑起來,她淡淡然喝著鹿茸酒,小酌一杯。
宴會上,二皇子喝了幾杯酒後,與皇帝小聲說著什麼,悄然離去。
賀蘭雪糯起身跟著出去,待走離宴會很遠的距離後,她喊停了二皇子。
二皇子微愣了愣,停下腳步,臉上一如既往的笑容,這讓賀蘭雪糯不得不佩服,顧衍禮做事總是這麼滴水不漏,他能做皇帝,也是他的本事。
“何事?賀蘭姑娘。”
這聲賀蘭姑娘與往日的親暱不同,多了幾分距離感,顧衍禮深諳其道。
賀蘭雪糯柔柔著聲音說道,“二殿下,臣女近些日子茶飯不思,日日想著您在聞香樓所說的話,不知可還當真?”
也未等二殿下回復她,她繼續自顧自的說道,“爹孃向來疼惜我,日後只希望我不管嫁入哪家都要做主母正妻,八抬大轎入門。”
二皇子怔愣了一下,面上又平淡如水,“那日是我唐突了,皇家子女婚事向來半點不由人,恐無法守諾。往後,我可以收你做義妹,我們做兄妹如何?”
二皇子的回話在她的意料之中,二皇子又怎麼可能把皇子妃之位給她?如今她身後的賀蘭府已經是沒有了三隻兵符的賀蘭府,實在不足以讓他用皇子妃之位換取。
原先二皇子覬覦的是兵符,如若三隻兵符換取皇子妃之位,著實划算。
只是眼下這莊買賣全是虧本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