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雪糯不解看著他,想看看他究竟要說什麼誤會?
顧師成盯著眼前這人,一臉咕噥著倔氣,自重生後遇到她,她再沒給過他好臉色。他也不知怎的?小心翼翼起來,微微低下頭,“不怪你如此生氣,從前…本王也確實被一葉障目,讓你受了委屈,我只是…想要彌補你。”
賀蘭雪糯只覺得心頭一酸,散開一片苦楚,她開始為上一世的她不值,那個她和現在的她彷彿已不是一人。
上一世,她不求他低頭,只求他能看她一眼,像尋常夫妻稍稍親近幾回也好。卻沒想到,換來的是賀蘭府滿門被滅。
她只看到他為一人低過頭,對一人溫柔過。那是讓他甘願付出性命的戚笛笛才有的特別待遇。
怎麼如今?他得到戚笛笛了,反而就這麼容易低頭說話了?
她曾以為這比登天要難。
如今她只覺得可笑。她更恨,為什麼過去種種困住的是她?那些被百般凌虐的過往,喪母喪父之痛,只有她一人經歷了。
而現在重新來過,他們就像一切未發生過一樣,只有她一個人被困在那場噩夢裡。
倘若…倘若…他也重生了!她必定什麼也不管不顧,撿了刀子也要殺了他。
她抬眸凝視顧師成,冷冷一笑道,“臣女與王爺素來不太親近,斷是不會為您委屈的。既都是誤會,又何來彌補一說?”
“倒是王爺…過幾日就要與蒙南公主大婚,怎麼有時間來這兒呢?我們也用好飯了,王爺可以讓夥計收拾收拾,上幾道菜,算在臣女賬上。”
顧師成見她一臉執拗,眼底盡是淡漠。桌上的菜食明明是剛開始用飯沒多久,他不再說什麼,只道,“罷了…來日方長。”他拂了拂袖子離去。
逐風與顧師成走出聞香樓後,抱不平般說道,“王爺,一個女人,如若你真想要,搶來便可,用什麼手段不行?何必給她這三分顏色?”
顧師成搖頭,倘若沒有經歷上一世那麼多,可能還可以搶來……只是她是活了兩世的人,對他定有恨意。是他先對不住她的。
“往後這麼荒唐的話不要再說。”
“是。”
不止賀蘭雪糯疑惑不解,元煦同樣。
今日顧師成的態度讓她不得不正視一個問題,顧師成好像特別在意她,他剛剛與她說話的語氣,她都盡數在他與戚笛笛說話時看到過。
為何?
她只覺得頭疼起來,不再想。不管如何,她是巴不得顧師成和戚笛笛早點死了,她心裡早就沒有對他的半分留戀,曾經深愛顧師成的她,是上一世的她,並不是現在的她。
“忍冬…”
元煦說話時,賀蘭雪糯稍稍回過神,坐了下來,元煦也跟著坐下。
元煦給自己倒了杯聞香酒,吃下後,說,“定安王實在反常,他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忍冬,離他遠點。”眼神堅定對著賀蘭雪糯說道,“如果真的麻煩解決不掉,我可以幫你。”
他好像在懇求她一般。
她已沒了用飯的心思,連剛剛饞得不行的聞香酒也失了味道,面對元煦的話,她也只是點了點頭,無從說起。心裡想著,不願給元煦再添麻煩。
他們二人再吃了幾口菜,賀蘭雪糯覺得頭疼難受,元煦便送了她回賀蘭府。
小竹也詫異為何這麼快回府了?明明剛去時,姑娘心情那般愉悅,怎麼回來時像是有心事一般,眉眼沉得不行。
她吩咐小廚房做了道老白茶煨梨過來,端到了賀蘭雪糯面前。
賀蘭雪碧正托腮在桑葚樹下坐著,聞著香味,拿起小勺,颳了刮梨身,刮下一匙泛黃的梨肉,伴著冰糖和桂花吃了下去。
小竹坐在一邊等她吃得差不多後,才敢說話,“姑娘,